勇儿摇了摇小脑袋,咧嘴笑道:“娘,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姐姐。”
王氏见他果然没有伤,这才抬头躬身向燕淑练练谢了一番:“多谢姑娘出手救下我儿,谢谢姑娘。”
李孝清从南宫燕淑背后走了过来,面色复杂的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刘夫人,看你如今的性子,可真是换了个人。”
王氏闻声望向来人,面色骤然沉了下去,冷哼一声:“拜你所赐,让我们一家人落得这等田地。”
“夫人这话说的可不对,刘正清与刘继案件有联系,被处置是朝廷的事,怪的孝清什么事?”南宫燕淑也听说过刘继一案,凡是涉及其中的人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刘正清虽说不是直接为刘继办事,可也有为刘继的党羽岐州刺史提供便利的事情,故而,就算李孝清不参与此案,他最终也逃不过朝廷的处置。
王氏虽说犯浑,但也知道这事并不能全然怪到李孝清头上。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眉眼低了低,不再接话,带着勇儿就要望屋里走去。
“刘夫人,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也清楚刘正清深处泥潭的无可奈何,但是官途就是这般,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应当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起责任。”李孝清虽然同情她的现状,却并没有因此而扭曲事实去宽慰她。说罢,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百两纹银交给她,说道:“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钱拿去买些米菜,也能度些时日。”
王氏虽然心里对他排斥,可是这段时间的苦日子确实叫她明白了底层老百姓的不易和艰辛。即使爱面子,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接过了那些银两,宝贝似的缩进袖口里。原本阴沉的面色多了几分不自在,强撑着颜面,别过头哼道:“这是你前我们娘俩的,可别指望我会谢你。”
孝清无所谓的笑了笑,并未在意,转身望外走去。忽然见得篱笆外跑来一个同样只有七八岁的孩童,那孩童扒着篱笆墙往里看了一眼,面露狂喜,撒开腿便朝着孝清奔了过来。
“李大哥,李大哥,你终于来了。”水生抱着一小翁麦子,朝着孝清奔来。守在孝清身旁的随从急忙挡在他身前,把他拦在,低声喝问:“谁家的小孩儿,竟敢对李大人这般无礼。”
陈水生仰着头往那二人凶恶的脸上扫了扫,话头一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小脸上带了几分惧意,颤声说:“两位官爷爷,我只是来寻李大哥,并没有恶意,你们不要误会。”自从上次的教训,让他如今见了当官的,从心底里生出胆怯之意,生怕再冲撞着官家,若是再同上次那般冲撞了不好惹的人,可就没有那次的好运了。
“放他过来。”孝清看清来人的模样,吩咐那二人让开路。亲自走到人前,笑眯眯的摸了摸陈水声的小脑袋,笑道:“水生,你还记得我,哈哈哈。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孝清记得上次的事情便是拜那一对母子所赐,难不成着小娃娃也是趁这二人落魄之际,前来寻仇的?
陈水生捧着怀里的米瓮,单纯的笑着,说:“我来给小勇和王婶儿送点米,如今他们逢了难,武成大哥念着刘正清大人在府衙内的那番话,心存感激,特地叫我送些米菜来帮助他们。”小小男童讲这番话的时候,眼里没有半点杂质,果然是淳朴的民风传承者。
“哦?武成?”孝清对着人也有着些印象,是那日负责带小家伙进城的壮硕男子,没想到看似五大三粗的模样,心地这般善良。
“倒也不是武成大哥一人在照顾他们,全村大半的百姓,轮流给他们送些柴米油盐,只是武成大哥要送的勤一些。”
李孝清满意的点点头,心头暗暗感慨此地民风淳朴。
晴川突然站了出来,摇着一把折扇在南宫燕淑面前晃了晃,也不知着扇子为何冬天也要取出来。故作文雅的挪步到小男孩儿跟前,从袖口里摸出二百两纹银,说:“这些银子,你拿去送与里头的那对母子,就说乡亲们凑得。”
陈水生皱着眉头,使劲摇着头推开了晴川递来的银子,说:“大公子豪气,只是我一向说不来谎话的,你让我随便编这么一通话,我也实在说不出口。”
“你这孩子,有时候谎言也是必要的,不然你叫那一对母子往后怎么活。”晴川见他不肯接,登时急了眼,硬往水生手里塞去。
水生露出一分不解,扭头望向了李孝清,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李孝清倒是不怕银两的来路不正,与水生对视一眼,意欲叫他先行收下。水生挣扎了片刻,摇头讲银两用脖子包好后塞入了米瓮。
水生接过那二百两白银,疑惑着在孝清几人的注视下入了篱笆内。
“水生,你今天怎么又带东西来了,叫婶儿怎么好意思呢。”王氏记得当年的旧事,多多少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这接连到冬末,一只都是乡亲们帮衬着才勉强有了一日两餐,接过水生递来的米翁,揭开盖子往里看了一眼,见得一只包裹着硬物的粗布混在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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