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眼前的这名男子温文尔雅,极具风度,眉宇中透露着柔情,又不时坚毅,仿佛天上的神仙。女子本来恼怒的神色顿时消散,一张小脸羞得红透,抢过他手中的衣裳,半低下眉眼低低的轻声解释到:“小女子兰芳失礼了,还望公子莫见怪,我是来取这件衣裳的。”
孝清愕然的应了一声,对忽然的态度转变未能适应得来,便看到她扭过头慌乱地夺门而逃。顺着她走掉的方向去看,却见到一名熟悉的身影,待她抬起头,面色暗露狂喜的望着孝清。
“哥哥?”
“芸儿?”
在门外站着的女子正是他苦寻不见的芸汐,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在这深宫后院里再度相遇。
不过,芸汐脚步并未多做停留,转身往琼芳追了上去。李孝清往外追了一步,见她走远,转身唤了一名侍女到屋里询问。
侍女恭敬的站在桌前,听候主人的使唤。
孝清按下心头的波动,抬眼望向她,问:“方才那女子是何人?”
“回大人,那是女王陛下的长公主琼芳。”
“公主殿下?那方才哪位换做芸汐的侍女是什么来历?”
侍女抬头望着李孝清,露出些许讶色,似乎不解眼前的俊男怎会对一名婢女留心,不过还是讲了实情。
“大人,您说的那芸汐原本只是个庶民女子,只因犯了国法,被陛下派人抓来,恰巧公主见她喜欢,于是救下她,留在身边做个侍女,如今也算是公主身边的红人。”
孝清心里越发不解,又问:“犯了国法?不知具体犯的何种罪行,也好叫我也留点心神,别无意冒犯了?”
侍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一乐,掩嘴笑道:“大人尽管放心,您触犯不到这条国法。那芸汐所触犯的乃是与界外男子有染的重罪,而在西梁女国内,这是明确禁止的,若是被发现,轻则判处钩形,重则浸入玉清池中溺死。这芸汐算是命好,恰逢贵人搭救。”
听她将来这番话,孝清心里暗暗惊颤,没想到芸汐当日竟然是冒着生死之危救下了自己,而今再见,却是与人为奴,哪比得了山野中的自在逍遥。这般来看,自己终究是愧对芸汐的,若是能再见得她,不知该不该相认。
琼芳回了寝宫,面色发烧,伏在桌前,托着香腮定定的望着取回来的衣裳,时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傻笑声。身旁的贴身侍女不知道公主在喜什么,与芸汐相视一眼,默默的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你们可知道那李大人是什么来历?”琼芳双眸转了转,侧头望向二人,问道。
芸汐自是清楚些李孝清的身份,眼下却也不说。反倒是另一名侍女回禀了话:“这位李公子那是大唐国派来的使臣,特地到此处来与我们西梁女国交流互通来了。”
“大唐国?竟然来自东土大唐?怪不得,怪不得。”琼芳抓着衣裳,轻声念了两句。眼眸微转,思量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在得知芸汐为自己收了这般苦楚,孝清心里实在不能释然,他记得曾经与她许下的承诺,定会到此接她回府去。可是现在,似乎并不容易。
踱着步子在屋子里徘徊了片刻,想着出到门外去走走,刚到院内,便察觉到背后有人暗中跟着,孝清想不透女王为何要对他这般防备,眼下在女儿国,万事还是不要触碰霉点的好。
……
大唐国崛莲山天师府后山,玄通道长盘坐崖石之上,漫看云海,捋了捋山羊须,微微颔首,自语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哎……,天命……果然不可更改。”
在旁边不远处的一座略微低矮的石崖上,也做了一名道士,那道士相貌年轻的很,此时正双手掐诀枕在双膝,闭目修行。随着他口鼻吐息,能隐隐约约见得一道乳白色的灵气流动,再看他的眉心处,一道赤红色的火凤印记清晰可见。他身着一袭暗黄色的道袍,眉峰冷傲颌骨线条硬朗,正是被玄通道长吕子镇收入门下的陈峰。
陈峰入了天师府至今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每日除了修习功法,便是苦念静心经,只有在清晨天不亮的时候到山中砍下两担柴来,到集市上去换些米来。
换来的米做成白粥,就着咸菜萝卜干咽下腹中。
修道之人传言辟谷不食,不过是讲那些个大修士,靠着天地灵力来维生。可是初入门的弟子并不能做到真的粒米不沾,这辟谷出了修为不达,也需要一个过程。
陈峰在每日苦修下已经成功筑基,算得上这一届入门的弟子中较强的一个。其次是谢蛮的圣女谢盈盈和石坤殿的傅凌云,而归云门的归海沉轩如今也半步筑基境,在有些日子,应当也能正式踏入那个境界。
“九幽,你此次下山执行任务,一定要克制好自己的心性,绝对不可以妄动杀念,否则这一个多月来的修行将付之一炬。”玄通道长悠悠的嘱咐一句。
“弟子记下啦。”陈峰恭敬的立在他身后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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