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姻缘穿过了轮回,却还是没能让她心里的恨意淡掉,到现在,她依然忘不掉母亲驾崩时候的模样,嘴里生生念着的都是他的名字。而自己也随了那和尚的苏家姓氏,行了陈。
“不过,还有一事,不知老臣当讲不当讲。”
昭华心里刚刚盘算好计划,瞥见太师神色微微不自然的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神色收了收,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太师心惊之余衡量着利弊,却抵不过女王陛下的催促,连忙与她低声讲:“这些日子,琼芳公主总是往李公子住的那处别院走动,据自己的人来报。公主殿下每天都会那里以赏花之名接近他,到现在来看,二人已经相互熟络。”
昭华出生在帝王之家,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着与端庄贵气。而琼芳作为她的女儿,同样也有着帝王家所拥有的尊贵之气,不过,如今却主动向那男子靠近,这不由得让女王陛下心里稍微带了不快,背过身,旋即问道:“哦?公主亲自去寻他游园赏花?你可看的真切?”
太师微微抬头望了往女王陛下的神色,回道:“臣不敢妄言,方才所言之事,句句属实。”
“嗯,好。”昭华眸子眯了眯,往画像前踱了一步,下了令:“去把公主找来,就说我在御书房等她。”
太师退出了御书房,亲自朝着公主的韵水阁快步走去。
到了韵水阁外,太师看两个侍女在屋外守着,在门前十步外,冲两侍女招了招手,让她二人走过来。
两侍女犹豫的相识一眼,眉宇间带了苦涩,二人侍候公主,本来应该全心向着主子的,可是当朝太师却也不是她们两个婢女胆敢抗拒的。谁人不知,当朝的太师是女王陛下最为权贵之人。两侍女分得清轻重,即便知道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还是怯懦的往太师走近了过去。
“见过太师。”
“公主可在阁中?”
“回太师的话,公主未时的时候到御花园去观锦鲤,至今还未回来。”
太师听了这番话,却并没有转身离开到御花园去寻,而是抬步朝着韵水阁门前走近过去。对于太师的这般反常动作,可是把两个侍女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战战兢兢的望着太师的举动。
贴近门,附耳朝里头去听,隐约听得见一阵欢闹声,若是细细分辨,不由的让她退到了院子中。望向两侍女,指使道:“去唤公主出阁,就说我在屋外等候,有要事同她讲。”
两侍女见她并未刁难,赶忙低声拜谢,小跑到门前,一人守在门外,另一人扣了三声门之后开门进了屋子里。
而在公主的闺房中,屏风前正摆着一张棋盘,琼芳坐在西座,执了白子,笑嘻嘻的落下到棋盘中,望向面前的人,笑道:“看不出,你居然还有这般高超的棋艺,若不是你有意让子,只怕我早已落败。”
“公主玉言悦耳,倒是叫我有些忘了形色。”李孝清紧跟着落下一枚黑子,错开了原来要下的为之,顿时杀了白子好大一片地。
就在起兴的时候,门外的侍女敲门而入,急匆匆的来到公主身后,附耳在她耳边,低声讲了几句。
琼芳听了她的话,双目睁的圆,赶忙缓和了神色,笑着与孝清赔礼道:“现下有些急事待我处理,还请公子稍后片刻再离开。”
孝清望她笑了笑,对她后面一句所讲,心里并不觉得意外,当即点头应了话。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西梁女国的国王亲自召见他。
御书房内,昭华瞧着面前的女儿,放下丹青之笔,问道:“芳儿,你最近可有往李公子那边去?”
“母亲,我只不过是去探望祖母留下的那些奇珍异草。”琼芳是个小女子,在女王面前,也有的是办法讨她欢心。说着说着,慢慢的变得一脸委屈,撇嘴幽怨道:“你们把我从祖母的房间赶出去,现在还不许我去探望我那些悉心照料的花草。”
昭华毕竟是她的母亲,方才见到她的面色的时候便已猜出了她的小心思。慈爱的笑着,抬眼望向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这李公子乃是奉了唐王之命到这里交流互通来了,我看他模样俊俏,又饱腹诗书,寻思着为你订一门亲事,也好延绵子嗣永传帝业。”
琼芳听到赐婚一事,顿时转变了方才的话头,娇柔的绕到女王身旁,轻轻拽着她的胳膊,娇声道:“母亲,那李公子可是比土番的使臣俊逸多了,而且大唐国力雄厚,我国与它结为秦晋之好,来日定会更加繁荣。”
“可你们现在彼此还不熟悉,倘若你不喜欢那李公子,我为你私自做了主,怕是要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
“熟悉,熟悉,怎能不熟悉,方才我还同李公子在一块儿下棋哩。”琼芳生怕母亲打消赐婚的念头,顾不得藏着掖着,把方才二人在屋里下棋之事也和盘托出。
昭华嘴角笑意又浓了一些,接着问:“这么说,你这几日每天都有和他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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