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之前陈昭摇清纯可人,温柔善良的形象一直无懈可击,唯独在自己这个亲生弟弟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会自动分崩离析,把她的本来面目逼出来。
陈昭摇不懂,明明是一个爹一个妈,为什么就像仇人一样?!
陈时镜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意敛去,抬起胳膊挡住攻击来的抱枕,抱枕被弹到地上,他站起身,满不在乎的整了整衬衫,扣上两颗扣子,多了一丝禁欲气息,再抬眸,眸光温静,“我先走了,一会儿胡姐会来找你,别乱跑。”
陈昭摇:……
等门在他眼前关上,她气得头都有点晕,伸胳膊将桌上的水杯挥到地上。
“砰!”
伴随一声咒骂,“神经病!”
陈时镜走出门,眸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不曾移开,指尖摩挲着‘姜茶’两个字,喃喃:“姓姜啊……“
“小陈总。”
陈时镜抬起头,唇角的笑意柔艳,如沐春风,“胡姐,找我姐啊?”
“嗯。”胡安筠脸上的笑真实了些,指了指他身后的办公室,“我先进去了。”
陈时镜点头,“那你去忙。”
胡安筠走近陈昭摇的办公室,后知后觉的觉得古怪,皱眉,“不对啊……”
“什么不对?”陈昭摇刚好听到,随口一问。
胡安筠有些在意刚刚陈时镜的异常,也没一语带过,认认真真地说了一遍。
陈昭摇皱起眉,端着水杯往沙发那走,若有所思,“姓姜,姓姜……”
“砰!”手一松,水杯砸落。
刚接的水滚烫,尽数淋在了女孩脚上,她却仿佛感知不到,僵在原地不动。
胡安筠看着女孩僵直的背影,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她身旁将她拉开,“愣什么呢?!”她冲外喊,“找医生!”
留疤了就不好了。
陈昭摇被她一拽,往后踉跄一下,也回过神,抬眼去看胡安筠。
胡安筠这才发觉陈昭摇的异常,她脸色发白,眼神涣散而空洞,额角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胡安筠被吓了一跳,皱眉,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你没事吧?”
陈昭摇眼神恍惚了一下,茫然地动了动唇,“啊?”像是才反应过来她的问话,“……我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等医生过来,看过陈昭摇的脚,确定没事,离开后,胡安筠才正言厉色的问:“发生什么了?”
陈昭摇吞了下口水,眼神还稍显呆滞,“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这个状态,事情一定不小。
“没什么。”陈昭摇拂开胡安筠抓着自己的手,侧目,眸光落在一个点上,呐呐,“是我多想了……”
一定是多想了,一个姓而已……
胡安筠看着陈昭摇的反应,皱眉,心中思虑,正想追问,就见陈昭摇蹙起眉,苍白的脸色,显得脆弱极了。
陈昭摇揉了下太阳穴,嗓音疲惫,“胡姐先走吧,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眼神好好打量了她一下,胡安筠觉得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儿,她也问不出来了,便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发布会的细则我会给你发过来,有什么问题,等你舒服点再仔细详对一下。”
陈昭摇:“好。”
等胡安筠离开,陈昭摇一人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塑。
良久,她伸手,按了座机,让外边的人送了个手机进来。
她后倚着沙发,手机屏幕的白光照在她脸上,表情看着似乎已经平静了,微微颤动的瞳仁中,映着屏幕里,女生的脸。
那张脸无疑是好看的,最漂亮的是那双凤眸,纯粹的黑,似仲夏夜的星,泛着清清凌凌的光,微凉。
眉眼,没有熟悉的痕迹。
陈昭摇松了口气,手机从手里无力脱落。
果然,是错觉吧。
陈昭摇强压下心底涌动的不安感。
夜晚。
外边寒风彻骨,屋内一室静谧安宁。
沙发旁有一盏落地灯,灯光洒落范围只延伸到沙发边沿,杏黄色的光如夏日的黄昏,将画面渲染出温暖的意味。
姜茶和阮漉一左一右躺在长沙发上,阮漉还在看手里的剧本,他今天陪了姜茶一天,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剧本,姜茶也有工作要忙,这会儿刚放下电脑不久。
她捧着一杯热水,淡粉的唇瓣抵着杯沿,热气氤氲了那双黑眸,微微潮湿,她眸光落在阮漉脸上,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不曾离开。
那视线密密麻麻地将他笼罩,蕴含的情绪略有些炽热,阮漉察觉不到也难,他放下剧本,眼角眉梢皆是柔柔的笑意,一双柔和绮丽的黑眸在灯光下显得绵软,和姜茶无声对视,最后歪了歪头,“一直看我干嘛?”
姜茶颤了颤睫毛,嫩唇抿了下水杯,若无其事地低垂下眼,“你好看。”
阮漉笑了一下,又抬起胳膊,手里的剧本遮住下半张脸,清隽的眉眼低垂,浓密长翘的睫毛遮住半个乌黑的瞳仁,那双眸在眼睫下若隐若现,雾蒙蒙的,还能看到一丝残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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