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三人用膳，早饭是简单的白粥和蒸饼，因为境中境内损耗过度，所以一碗白粥亓柒也吃得格外香

刚把最后一勺白粥送进口中，就听到耳畔的沐渊问道:“还需不需要粥？”

亓柒很诚实地点了点头:“要”说完后，附赠了一个灿烂的笑

默不作声的亓羽听到后刚想伸手拿姐姐的碗，给阿姊盛粥，却见沐渊更快一步拿起了姐姐的碗……亓羽低下头喝自己的粥，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风掀起门帘而入，带着春日的暖，轻拂过三人的发梢，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亓羽推开沐渊的房门，看着软塌上，正在看书的沐渊，缓缓说道:“主人，他出来了”

沐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书籍，“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个已经被破了古阵的地方怎么可能留得住顾之意，出来才是正常的

沐渊看着眼前已经在自己身边待了许多年的人，不禁调侃道:“这段时间不是让你唤得师傅吗？怎么又改回来了？”

当年他说他不想收徒，但让亓羽跟着他习术法，亓羽便唤他主人，尤其是他为他做事的时候，他明白亓羽把他当师傅，他曾经告诉过亓柒他只有亓柒一个徒弟，他不能食言，修仙者大会是个契机，这次算是满足亓羽一个小愿望

亓羽不知该怎么回，却又不能不回，脑海中不断组织语言，最后还是张了张嘴，又赶忙合上

沐渊顿了顿，眼睛微眯:“改回来就改回来吧”以此终结了这个话题，顿了顿，他换了一个别的话题:“顾之意在这次修仙者大会期间有没有与君衍接触过？”

亓羽摇了摇头:“从头至尾两人都没有接触过”

沐渊放下手中的书，侧目看向窗外，声音格外空灵:“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都没有接触过，是不是我怀疑错了？”

亓羽没有说话，他觉得沐渊没有怀疑错，毕竟顾之意的恨意来得莫名，除了君衍，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可以怀疑的人了

亓羽在思考的时候听到沐渊说:“继续盯着吧”

亓羽应了以后，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他应该走了，可他还有一点事没有问

果然，片刻沐渊便反应过来，他转目看着亓羽

亓羽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心里建设

沐渊提起了兴趣，本来散漫的眼神，此刻十分专注

只听到亓羽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阿姐，和主人、是、是不是……”

【少年不要大意的上啊，理直气壮一点，问他，是不是拱了你家的白菜】

沉默啊，沉默

房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亓羽一度以为是自己判断失误

终于在亓羽已经快撑不住的时候，沐渊开口了:“是”

哪怕亓羽这个孩子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里建设，可他还是在听到沐渊回应后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能力，连自己怎么走出房门的都不知道

沐渊忆起昨晚，那再次撕裂的伤口，想着要去一趟亓柒的房间给她换药，于是开始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

亓柒听到敲门声，把书收好，朗声说了句“进”

沐渊推门进入，想了想，转身把门阖上

沐渊抬了抬眼皮，随意扫了一眼，就瞧见了亓柒收起来的书，封皮上的名字让沐渊额角抽了抽，缓缓走到亓柒面前，低声说:“我给你上药”

亓柒经过昨天，在沐渊说了给她上药以后，非常主动开始宽衣

沐渊直直地站着，双目失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待露出肩膀以后，沐渊手里握着伤药，弯了弯腰身，低垂着眼眸开始给亓柒上药，指尖无意触到一丝温热后，加快了上药的手

亓羽推门而入瞧见门内的景象，红着脸赶忙关上房门

里面两个人睁愣了一瞬……

亓柒赶忙朝门外的弟弟解释道:“师傅，只是在给我上药”

可怜亓羽这个孩子才做好心里建设，决定找姐姐谈谈心，就被房间内的景象惊到大脑再次空白

亓柒低声和沐渊说:“他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沐渊点了点头

亓柒想了一下，侧着头看沐渊低垂着眼眸给她伤口上药的专注模样，眉眼弯弯，说的话里都带着笑意:“等会儿，师傅可不可以先回自己房间”

沐渊知道亓柒有话想要单独和亓羽说，于是点了点头

亓柒的唇扫过沐渊的侧脸，沐渊抬头望着她

亓柒低声说:“我给师傅一个名分好不好？”

沐渊的手僵在空中……

片刻，房门打开，沐渊看了一眼亓羽然后离开

回到房间的沐渊，从袖中拿出亓柒塞给他的书——《狐仙传》，一个话本儿，看名字就知道不过是讲狐仙修成人形报恩嫁人的故事，他虽然多年不曾出山，不懂这些玩意儿，不过还是无意中听人说起过的

沐渊翻开第一页，话本儿中夹着一方小小的纸张，沐渊展开纸张，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展开舒颜，一个小故事，可以让师傅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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