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便又是半年的光阴流逝!
昔日的星星之火,如今已成燎原之势,大周十七路,不现在应该改称为十七省了,卫允上台之后,除了重组朝廷各部之外,主要的经历都放在了对地方的改革之上。
先是把路的行政划分改为了省,原先各路三司所在的治城改称为各省省会。
现如今新政已经普及至大周十七省,凡是家中有人从军者,户籍也都改成了军户,享受着寻常百姓们所没有便利。
军部的发展也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如日中天。
没有了文臣们的打压掣肘,地方的将领们也不再如以前那边,在文官们面前都得矮上一头。
在军部,在大周军方的支撑下,那些挡在新政面前的阻碍,都成了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
更关键的是,小皇帝是站在卫允这一边的,是支持改革的,君不见半年前一百多位反对新政的朝廷大员都被罢了官。
新政除了在这些方面变革之外,于教育之上的改动更大!
卫允深知一个国家若是想要强盛,只有广开民智,集结天下百姓之力才是正途。
是以教育的普及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
社会教也从幕后走到了目前,从暗地里走到了明面之上。
内阁将社会教定为大周国教,社会教的圣女沐芸被册封为国师!
百姓愚昧,古人迷信,往往都喜欢把那些不能用言语解释的现象、把那些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归类于神话。
诸如海市蜃楼,鬼火、地动、干旱、洪涝、蝗灾等等一系列的自然灾害,都被百姓们看作是上天震怒降下的惩罚。
而且这些东西光靠一张嘴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
既然如此,那就来一个造神计划,为天下的百姓制造出一个共同的信仰来!
有些时候,神说的话可比朝廷的官员们说的话管用多了!
············
汴京城,秦府。
自从卫允当上了内阁首相之后,李大相公领着一种被罢了官的文物大臣们联络各地官员,开始对卫允当政的反抗之时。
卫允的师伯,秦家的大爷秦伯毅却关上了自家的府门,自此之后闭门谢客,不再与外人来往,包括卫允在内。
每一次卫允登门求见,都吃了闭门羹。
秦府书房里头,昔日的秦相公此时穿着一身宽大的儒袍,端正的坐在桌案旁,手里头捧着一本线装古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虽然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可若是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那头原本乌黑的长发此刻已然掺杂着不少银丝!两鬓也已经被染成了银色!
一旁的梨花大椅上头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此刻正端着茶盏,细细的品尝着,闭着眼睛,享受着茶叶带来的清香!
若是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中年文士和秦相公的相貌有几分相似,只是中年文士要更加的年轻一些,俊朗一些!
自娱自乐乐好一会儿,中年文士才道:“我都来了这么久了,大哥还不打算和我说话吗?”
秦相公的目光依旧在书上:“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中年文士放下茶盏,说道:“大哥就算是生卫子期那小子的气,可也不用牵连到我这个弟弟身上吧?”
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卫允的老师,秦相公的三弟秦玉章!
“哼!”秦相公将手中的古籍往桌上一摔,横了秦玉章一眼,厉声道:“别和我提你教的好徒弟,那个孽畜竟然敢罔顾人伦纲常,囚禁太皇太后,架空皇权!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这个老师没能及时发现和规劝,便是大罪!”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可除了这些,在弟子犯错的时候及时规劝,助其改正,才是一位合格的老师。
显然在秦相公的眼中,秦玉章这个老师做的很失败!
秦玉章揉了揉脑袋,说道:“那大哥觉得弟弟应该如何规劝?是让他撤销内阁和议会,裁撤军部,把那些为罢官的人都找回去呢?还是让他撤销新政,把那些土地从百姓们手里头拿回去,还给各地的世家大族?愚弟不解,请大哥解惑!”
秦相公被秦玉章说的一愣!
虽说秦府闭门谢客已有大半年,可却从来没有和外界隔绝,新政在各州各省的推行秦相公也算是看在眼中的,百姓们对于新政有多高的热情他也很清楚。
为官将近三十载,最高的时候甚至做到了当朝右相的位置,秦相公自然能够看得出新政的好处,可这些并不代表他要原谅卫允。
秦相公是最传统的文人,自小便接受已故秦老太傅的亲自教导,对于儒家所谓的天地君亲师,对于人伦纲常的执着要远胜于一般的读书人。
“诡辩!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秦玉章叹了口气,面对着自家大哥固执的性子,饶是他也有些束手无策,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感慨的语气说道:“如今子期打算在各州各省兴办官学,但凡是县以上的地方,皆设置官学,由朝廷出资,聘请读书人充当教习,教授当地七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们读书习字,不收取任何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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