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娘见婆婆不但脸色难看,而且还手抖不止,忙去把她手里的茶碗接着,并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
“……”刘氏望着眼前春花般娇艳的“二儿媳妇”只觉满口苦涩,她想要发火,说谢二娘不要脸,竟然勾|引自己的女儿做了那事,可又说不出口。毕竟人家谢二娘嫁给了自己的女儿顺娘,喜家可是用花轿把人家抬进门儿的,她是喜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跟女儿做了那事,那也是夫妻之间该做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谢二娘的脸,希望自己是看错了,然而,从谢二娘舒展的眉间,还有眉梢眼角那残余的春情看,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想起自己在顺娘成亲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她讲过怎么做那夫妻之事,原想着让她两眼一抹黑去成亲,和谢二娘不成事的,谁想,洞房一|夜后头一天早晨,她就发现了谢二娘跟所有嫁给男子的女子一样失了处子之身,成了个小妇人。
所以,这应该是谢二娘自己勾|引顺娘成事的,只是刘氏知道这谢二娘年纪比顺娘还小,她又如何知道两个女子之间该怎样行房呢?她还进一步想到,吴氏应该在女儿出嫁之前跟谢二娘讲过洞房之夜会发生些什么,但那只限于男女,吴氏是绝对不会跟谢二娘讲女子之间如何成事的,毕竟她也晓得吴氏并不知道女儿顺娘是女子,否则她一定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自家顺娘。
那么,谢二娘就是从别处晓得如何跟女子行房的?又或者说她在跟顺娘好上之前已经跟别的女子有过这种事情,所以她才会在跟女儿顺娘同房时熟稔地勾引顺娘
。但,也不对呀,明明谢二娘在跟顺娘洞房之前还是处子,那就是说她是不可能跟顺娘之外的别的女子发生过这种事。那么,她就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然而能晓得两个女子如何行房的人,刘氏估计也是凤毛麟角,毕竟连她这个过来人也不太清楚这种偏门儿的知识呢。
吴氏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是一脑袋浆糊,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窍。
但她有一点敢肯定,那就是谢二娘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因为她确信自己的女儿是白纸一张,根本不可能知道如何跟谢二娘成事的。她甚至还想到,自己的女儿被谢二娘勾|引让谢二娘失了身,那么顺娘有没有也失了处子之身呢。
在刘氏看来,谢二娘失了处子之身那就是自找的,可自己的女儿若是也失了处子之身,那谢二娘就不可饶恕。
想到此,刘氏异常担心起自己的女儿顺娘起来。
“你去罢!”她不悦且烦躁地刮了谢二娘一眼挥手道。
“娘……你真没事么?”谢二娘尽管也听到了婆婆的不善的言语,然而她在退下之前依旧关心地问。
刘氏不说话,只是又挥了挥手,厌烦极了的样子,这刺伤了谢二娘,她抿抿唇,尴尬地退了下去。
谢二娘出去后继续去擦拭堂屋里的桌椅供桌家具,只是此时她的心情明显没有早起时那么好了,她觉得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招惹婆婆不高兴了。也许,真像她娘说的那样,每个婆婆在新媳妇进门后都要刁难新媳妇的,这世上很少有新媳妇进门后不给新媳妇下马威的婆婆。而对这样的婆婆,她娘说要以一颗平常心待之,等到在夫家待的时间长了,婆婆就会把你当自己人看了,那个时候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么想着,谢二娘下垂的唇角也就慢慢平复了,收拾好心情,继续干着手上的活儿。
刘氏在谢二娘出去后,忙爬起来穿上衣裳梳好头,急匆匆地去后面厨房里找顺娘,一见到顺娘,她就把顺娘给拉出来,接着拉到旁边的小柴房去。
顺娘那时候正在切菜呢,打算等她娘一起床,她就开炒,然后一家人吃朝食,完了就可以一整日跟娘子腻歪在一起了。
拉着女儿进了小柴房,她关上门儿,接着盯着顺娘的脸仔细地看着,好一会儿,她才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顺娘有些发懵,问她娘这是怎么了。
刘氏欲言又止,末了,她道:“既是成亲了,下厨的活儿何用你做,你的娘子娶来做什么的?”
顺娘闻言笑了,说自己并非真男子,而且就算真男子,也不会搞大男子主义那一套,家里的活儿一点儿不干,都扔给女人。她觉得两个人谁有空谁就多做点儿家务,不用计较谁该做什么谁又做哪一样。
话还没说完呢,刘氏就打断她了,道:“你这样做就是会打乱长幼尊卑,老话说死了的,男主外,女主内,你既然把自己当个男子,又娶了媳妇,就该按照老规矩来。你要胡来,我这个做娘的就没法子管家,管媳妇了。”
“娘,有这么严重么?我跟二娘都会孝敬您,您别胡思乱想。”顺娘听了失笑道。
刘氏板着脸说她不跟顺娘开玩笑,还问顺娘到底听不听她的话,不会学那些不孝顺的一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吧?
顺娘真是服了她娘的想象力了,为了不再听她娘再唠叨,她只得说自己晓得了,等过了今日,她明日进城去送货就没空下厨做饭了,家里就交给老娘跟媳妇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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