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我怎知道他甚时候又去钓了鱼?”赵三郎被他娘训得无名火起,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我眼又不曾长在他身上!”
赵家娘子犹自奚落赵三郎没本事,既钓不来鱼给自己这个当娘的吃,也阻拦不了喜二郎继续去河里钓鱼。
赵三郎羞恼不已,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给喜二郎一些颜色瞧瞧,让他再不敢去柳山下的河里钓鱼,若是他敢再去,就让他连柴都砍不成,让喜家在杨柳镇呆不下去。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三郎饭还没吃完呢,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洗刷锅底去!”赵江敲着自己的碗对自家娘子不悦道。
“洗锅底,亏你说得出来……”赵家娘子翻了翻白眼嘟囔道,然而她到底是闭上了嘴不说了。
赵三郎吃完饭,去洗漱了,就上|床上去躺着谋划明日怎么去找隔壁喜二郎的麻烦。
顺娘哪里知道一墙之隔的赵家三郎正在打坏主意要对付自己,她跟往常一样歇完凉就上|床去睡觉,计划第二天砍两担柴,然后依然在要进城的当天去晨钓。无论如何,她不会因为赵三郎出来搞破坏,就不再去河里钓鱼的,去晨钓,既能钓到鱼,又可以避开赵三郎,免得跟他直接起冲突,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第二日起来,天有些阴,顺娘先去看了看豆芽发得怎么样了,她轻轻揭开柳条篮子上盖着豆芽的布的一角,看到发胀的豆子顶端已经冒出了一丁点儿小白芽,齐氏在旁边说她昨儿半夜起来又给豆子浇了水,一直保持着那上头盖着的布是湿润的。
顺娘点点头告诉她,豆芽发得很顺,再过三四天就可以收豆芽了。
她接着拿上斧子和棒子出门去柳山砍柴,今天她走得比往常快,主要是她看到天阴,怕下雨,想着争取能够砍上一担柴回家。熟门熟路地走到她平常砍柴的地方,她动作娴熟地砍倒一棵树,再把这棵树砍断成合适大小的柴火,捆扎起来,挑起来下山去。
走在快进杨柳镇的镇口的土路上,迎面走来了两个人拦住了她。
顺娘抬头一看,见是隔壁的赵三郎以及一个她不认识的跟赵三郎年纪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皮肤黝黑,看起来比赵三郎还要高壮。她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看样子,赵三郎是带了人来找自己麻烦了。顺娘思忖,多半是赵家娘子昨日下晌到喜家这边厨房来看见了锅里的炖鱼,回去跟赵三郎说了,赵三郎知道自己又钓鱼了,然后嫉妒心作祟,便邀约了人来拦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你们做甚么?”顺娘强自镇定,看向赵三郎和那个黑脸男子问,“青天白日之下莫不是想抢人么?”
赵三郎上前一步,指着顺娘冷笑道:“喜二郎,你皮痒了是不是?竟敢跟我们这样说话!你自己说你昨日做甚么了?”
顺娘脖子一梗:“我没偷没抢,过得是正经日子。”
“好一张利嘴,我看不收拾你一顿你不长记性,狗子,动手!”赵三郎眼眸微眯,眼中露出凶光,一挥手道。
那个被赵三郎叫做狗子的年轻男子果然挽起袖子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朝着顺娘一拳打出。
顺娘再怎么也没想到赵三郎如此不讲理,话没说上两句,就叫人动手了,事出突然,她又挑着一担柴火,躲闪不及,被那叫狗子的黑脸汉子一拳打到了侧脸,一个趔趄,便向后摔倒在地,挑着的一担柴火也散落了一地。
侧脸火|辣辣地痛,嘴中涌上一股血腥味儿,顺娘眼中冒火,觉得异常屈辱,她摸着腰间的斧子,真想爬起来,拿起斧子不管不顾地朝着赵三郎和那个叫狗子的男子砍过去。
然而,想起家里的老老小小,她那悍不畏死的心也就开始慢慢地平缓了跳动,奔涌的血流也放缓了流速,她抓握着斧柄的手尽管在不断发抖。
“哈哈哈哈!”赵三郎抱着手臂发出得意的大笑,他朝着顺娘的脚下吐了一口唾沫,说,“喜二郎,你给爷记住了,这柳山下河里的鱼不是你们这种外来户可以钓的,别说河里的鱼了,就是柳山上的柴火也不是你可以砍的。之前,看你们家可怜,才让你砍些柴维持生计,可你却得寸进尺,竟然想一个人吃独食钓鱼发财,还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那好,今日我就再跟你说一次,不许你再钓柳山下河里的一条鱼!若是被我晓得了你还去钓鱼,那么,下一次你就不会再这么好运,只被狗子打一拳,你若再犯,我会让狗子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让你知道厉害,而且,让你连柳山上的柴也砍不成,让你们喜家滚出杨柳镇!”
随着赵三郎话音落下的是豆大的雨点儿,狂风骤起,眨眼间,暴雨将至,路上的行人开始抱着头四散躲雨,谁都没有兴趣来管一个樵夫被人打倒在地。
赵三郎被狗子拉着也跑开了,在跑开之前,赵三郎还示威一样对着顺娘挥了挥拳头。
顺娘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被打破的嘴角的血迹,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她在雨中蹲着把那四散的柴火再次拾掇好,然后冒雨挑着回家去,一路上,骤雨打得她睁不开眼。她的半边刚才被打的侧脸已经火|辣辣的痛,并没有因为冰凉的雨水的洗刷就减轻痛感,反而渐渐蔓延开去,一直到她耳后,扯得半边头颅都痛。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屈辱感如潮水一般,一浪一浪涌上来,带给她连绵的心酸,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她脸上肆虐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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