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老内侍给不了他什么建议，但能够同人说一说自己的心事，也算是让他松快几分了。

“旁的老奴不清楚。”那老内侍垂着眼睛，“只是陛下与端王殿下原本相处的一直都很好，如今长久不见，合该是高兴的。”

不管是皇帝还是端王，这个时候都该是高兴的。

但老内侍自己瞧着，只觉得他们陛下并不算高兴。他是多少知道些内情的，但知道归知道，有的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皇帝也清楚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老内侍的脾气，因而并不觉得他是在故意欺瞒，反倒是颇感兴趣的笑了笑，“高兴啊？你说的不错。”

但只怕，他与端王，谁都高兴不起来喽。

不光是承乾殿里皇帝在为难，寿康宫那，太后亦是心底沉甸甸的。

好在，她并非是一人等着，连同着安皇后与顾昭蘅，还有那让太后用“同是蜀地人”的名头请来的贤妃一道等着见杨太妃的。

“皇祖母，杨太妃娘娘可是快要到了？”顾昭蘅难得的坐不住了，忙问了两句。

太后也乐得让她闹，毕竟顾昭蘅闹上一闹，尚且还算天真活泼可爱，若是贤妃与她说上两句话，才是真真让太后闹心呢。

分明是知到此人心术不正，却偏偏不敢打草惊蛇，太后这辈子还是假头一回有如此憋屈的时候呢。

“昭琮已经去迎了，想必也是快要到了。”太后轻轻点了点顾昭蘅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竟是如此惦记杨太妃？”

顾昭蘅眨眨眼：“我更惦念皇祖母呢。”

只可惜她皇祖母不大愿意相信。

顾昭蘅自己也算不上有多在意，“我许久没见过太妃娘娘了呢，这般算起来，我提起太妃娘娘的次数可半点不如提起您的次数多呢。”

她当然不是真的有那样惦记杨太妃。

她不过是在做戏给贤妃瞧罢了。

顾昭蘅希望在贤妃眼里，她与太后都还是惦念着杨太妃的。毕竟这个时候，钟远琛还远在锦城，她可不希望真让杨太妃选择鱼死网破。

贤妃自然全部都看在了眼底。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对付眼顾昭蘅，又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后，心底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般不喜欢顾昭蘅的太后竟然也能同顾昭蘅相互打趣了。

她心底自然不是滋味。

可虽说贤妃想的与顾昭蘅所想不大一样，贤妃却也莫名觉察出了那两人话里话外对杨太妃的亲近，她自己倒是松快了两分。

对付良嫔没能成功，也确实是让贤妃心底有几分担心。

不过看在这些人对杨太妃的亲近上，若是觉得她有问题，必然不会给她这个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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