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细纱幔帘,可见一双曼妙藕臂替刘骏披上了一件对襟衣袍。
帘后的刘骏并没有束绾起头发,任其自然垂披于肩膀。
“事情已然没有余地了吗?”王宪嫄贝齿轻咬。
殿内当即寂静,徒留下了帘后藕臂拨弄作画。王宪嫄眼眸微酸。
“朕意已决。”刘骏话语冰冷。
“那臣妾告退,便不打扰陛下雅兴。”王宪嫄福了一礼,强忍酸泛,从容离去。
帘后女人的玉臂已然勾搭到了刘骏的胸前那点壁垒,男人的衣袍褪落近半。
“陛下!”媚音缠绵。
女人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打算更进一步,却是叫刘骏一巴掌无情地扇坐在了榻上。
“朕愿允你,方才是你的。朕若不遂,你勿自取。”皇帝的话音如冰渊般冷漠。
刘骏展开双臂,自有掌衣宫女来替其穿戴好衣袍。徒留衣衫泄露的貌美女人蜷缩在边房一角。
广陵城东。
竟陵王府主簿申灵赐率领一队甲士,闯入一家府邸,门户上的“陈宅”二字因为甲胄硕硕而在颤抖,失去了往日的风光。
甲士蛮横地推开了陈府家仆。
一个年轻的家仆拿起棍子欲要阻拦甲士的横行,刚举亮出长棍,便被一个精壮的甲士嘭的一脚给踹倒在了边角阶沿上。
年轻家仆的棍棒应声脱手,锵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身体由于吃痛不得蜷缩起来,双手捧腹,面目难看。精壮甲士旋即抽出刀来架到了年轻家仆脖颈之处。
刀锋划过家仆一层皮肉,使其脖颈筋脉勒起。
“年轻人火气旺是好事,只不过碰着了爷爷我,得遭罪。”精壮甲士嗤之以鼻。
申灵赐带队直入,拔出剑锋说道。
“都留下活口,抓捕逆贼陈谈之。”
“便宜你了。”精壮甲士抽回刀身,朝年轻家仆呸了一口浓痰。
“一队且随某来,另一队将陈府上下人口压解到庭院内。”
申灵赐遣一队人马直奔主堂,另一队甲士如黑潮一般席卷在已然到了鸡飞狗跳地步的院子里,将手无寸铁的仆人当成牲畜一个个抓到了天井蹲着。
甲士们踹开一道道房门,他们抓过男子的肩头往外拉扯,揪过女子的头发往院子里牵着...整座府邸成为了他们狩猎的场所,男人的反抗声和女人的哀嚎声响彻在了陈府。
出身豫章的陈谈之正于妻儿们齐聚一堂吃着午饭,听着门外喧闹声响,停杯投箸。他差使一个小仆前去一看,刚打开一门门缝,只见黑甲横行在自己的院落中,陈谈之面色大恐,当即喝道护卫护送他逃出府邸。
府中妻妾顿然顾自抱有着自己的孩子,齐刷刷地看向了一家之主陈谈之这边。
“看吾作甚,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呀。”陈谈之旋即缩到了护卫的身后,也顾不上自己的妻妾儿女了。
“还不快护吾出府。”陈谈之在两个护卫的背后推搡着,刚要从耳房中潜出,申灵赐一脚踹开门牖,背后发出嚓啦的嘈杂声响。
“逆贼陈谈之,还不束手就擒。”申灵赐拔出剑锋,直指弯腰低行的陈谈之。
“你两且先拖延住官兵。”陈谈之撂下交代。
申灵赐身后两拨甲士得令迅步上前。面色大恐陈谈之连忙往耳房外有门的地方跑,刚是打开一扇门户,却又是退了进来,最终心里旮沓地随着身躯的震动猛跳了一下,他和那两个护卫背靠背蓦撞到了一起。
下一息,一条粗壮的大腿跨进耳房,正是先前的精壮汉子。旋即两个士兵将陈谈之押到了申灵赐的面前,精壮汉子横腿一踹陈谈之的后膝盖处,使其不得跪在了申灵赐的脚前,还不忘呸了一口气。
“老子平生就见不得你这等獐头鼠目的玩意儿。”刀锋划耍。
陈谈之看着如驴马一般长脸的精壮汉子,竟是不敢言语。
“你这厮,不仅是大逆不道之人!还是个身遇危险时可以毫不犹豫抛弃妻子的腌臜之辈!实诚败类!”
陈谈之抬头朝申灵赐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申主簿,可否告知吾有何罪?”
“有人上报你图谋不轨,欲要污蔑亲王。”
陈谈之俱不认罪。
精壮甲士从厢房中搜出了几分原稿,虽说字迹潦草,内容却也大致拥有。
门外黑潮一趟梭巡过后,陈府众人尽数蹲在庭院,低头自泣。
随后陈谈之被押送到刘诞面前。
一身黑色玄衣的刘诞当即质问。
“孤王可曾有愧与你?你何故要如此污蔑与我。”
饶是看上去贪生怕生的陈谈之此时已是愤懑不语。
申灵赐凑到了刘诞的耳边,低声言语。
“王爷,陈咏之是他弟弟。”
数月之前,仍在刘诞左右任职的陈咏之无意间看见刘诞在私下写有皇帝的年龄、性命等避讳的东西,并遣人送往一个叫郑师怜的巫师家中,进行了巫术诅咒活动。
陈咏之欲要将这秘密上报朝廷,却被刘诞发现了。刘诞当即将其斩杀了,罪名定在了陈咏之大逆不道,借有酒醉而辱骂一州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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