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唐卡连西洋绘画的技法都吸收了,那么国画呢?应该也有吸收吧?”
这个问题,成功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相比较唐卡画派、西洋绘画,国画类型大家就耳熟能详了。
苏亦的回答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确实有,既然说兼容并蓄了,肯定缺少不了国画技法,乾隆宫廷唐卡中最有代表性的汉风类型,它大量吸收和融入汉地山水情境和表现技法,使唐卡画面呈现出佛国世界和自然山水融为一体的独特艺术意境。”
“不容易,小师兄,你讲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有点是我们熟悉的东西了。”
“山水画跟唐卡融合?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格啊?”
“小师兄,这种风格的唐卡,在故宫什么地方保存啊?”
闻弦知雅意。
这帮家伙问完话,苏亦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因此,他笑道,“故宫雨花阁、梵华楼和承德外八庙都保存着大量这种风格特点的唐卡和壁画,也代表了乾隆宫廷唐卡的成熟风格和最高艺术水准,当然,在一定成度上也体现了乾隆的个人审美。”
说完,苏亦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等周末大家都有空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故宫找我,到时候,我给大家当导游,带着大家去这些地方参观宫廷唐卡。雪域咱们去不了,故宫近在眼前,不能不去。”
瞬间,教室内气氛变得热闹极了。
同学们纷纷叫好,都有人开始鼓掌了。
雪域太远,没法参观,正常。
然而,故宫对于北大的学生来说,完全就像后花园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过去。
比如,像苏亦这样的,在故宫实习或者在故宫工作的学生,也有不少。
并不太稀奇。
然而,自己去故宫游玩和有小师兄当导游,完全就是两个体验。
大家太期待了。
苏亦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于是,周末大家去参观故宫藏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苏亦接着上课。
实际上,讲完宫廷唐卡,古代唐卡的历史已经被苏亦做了一个大致的梳理。
他梳理这些内容,终究是为了写论文服务的。
那么他的论文,主体内容主要是涉及到哪部分呢?
自然就是宫廷唐卡。
然而,哪一个时期的唐卡,对于苏亦来说却是有讲究的,并非是随意选择。
甚至,他并不选择冷门题材,而是选择一个大众耳熟能详的唐卡画像去做研究。
当苏亦把「仓央嘉措」四个字写在黑板上的时候,这帮家伙就忍不住笑起来,恍然大悟。
北大历史系的学生,都知道他们小师兄对仓央嘉措的喜爱。
喜爱到什么程度呢?
喜爱到竟然用他的诗歌来创作歌曲,还当众自弹自唱,乃至于围观的学生太多,在大草坪上差点引发踩踏事故。
这不,现在连实习论文都要研究仓央嘉措。
这完全就是真爱啊。
苏亦自然不否认自己对仓央嘉措的喜爱。
能够写出这样诗歌的人物,文学造诣,百年难遇。
因此,苏亦也毫无保留地跟众人剖析,他为何会选用与对方有关的唐卡作为研究对象。
他研究这位红尘佛子的唐卡画像,完全就是因为个人喜好,并不是什么学业任务,不管是宿白先生还是王永兴先生对他都没有这个方面的要求。
在故宫方面,刘北汜先生作为编辑组的负责人,就更加不可能对他有这个方面的要求。
他就是喜欢仓央嘉措。
那为什么非要是唐卡呢?
其他的文物不行吗?
也行。
并非唐卡不可。
他选择研究唐卡,仓央嘉措确实只是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对藏族美术多少了解一些。
前世,因为本科读史美术史,又恰好读研的时候在云大,地处西南地区,因此,对川大的霍巍教授的研究方向多少有点关注。
甚至,还心血来潮的购买了一本霍巍、张长虹主编的《绘画艺术·壁画·阿里卷》。
不过78年的时候,霍院长刚从部队考入川大读书呢,还没来得及进化成为藏地考古大佬。
这一时间,国内的考古学者也很少去关注藏地考古,更不要说关注藏地美术考古。
因此,苏亦在北大的课堂上跟大家讲述藏地,讲述唐卡历史,对于同学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不过,佛教考古、边疆考古,在这个年代都不算是主流。
苏亦还是回归到文物身上。
他选择与仓央嘉措相关的唐卡进行研究,目的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像朱家溍先生一样,研究清宫旧藏的明清两代藏地文物,就是了说明卫·藏自古一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现在78年,而不是50年代末,没有历史大事件做土壤,因此,卫·藏文物研究并不是学术前沿。
这样一来,研究什么东西,在导师宿白先生没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之下,完全就是苏亦的个人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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