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元大都的都市规划时,如何划定元大都的中轴线,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历来研究元大都的着作,可以说从清朝乾隆时期的《日下旧闻考》开始,直到近代奉宽《燕京故城考》(《燕京学报》第5期,1929年)以及朱偰《元大都宫殿图考》(商务印书馆,1936年)、王璞子《元大都城平面规划述略》(《故宫博物院院刊》总2期,1960年)等,都肯定元大都的中轴线是在明清BJ城中轴线之西,即在今旧鼓楼大街南北一线。」
「他们这个论点的根据是《春明梦余录》。该书卷六说:永乐十五年“改建皇城于东,去旧宫可一里许“,又说:宫城徙而又东”同时,他们认为元大都的钟鼓楼正压在中轴线之上,因此,旧鼓楼大街南北一线就是当时的中轴。如果以此线为中轴,向南延长,它正穿过今故宫的武英殿和中山公园。」
……
徐苹方先生,讲的就是元大都的中轴线。
苏亦利用周末的时间,带着北大的历史系的学生沿着实地走访调查,这事从一开始就获得系领导的大力支持。
之前的卡车载单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尤其是考古教研室这边,苏先生跟宿先生都觉得这事很有意义。
甚至,觉得应该弄得正式一点,于是,宿先生打电话邀请徐苹方先生过来做讲座。
不然,凭借苏亦,是没有办法把徐先生邀请过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徐苹方先生。
前世,他备考北大的时候,老先生已经离世多年,自然没机会跟对方有交集。
但学界前辈,又是顶级大咖,他的着作,自然就成为每一个入门者的必读物,再加上徐先生门生众多,比如许宏教授,二里头工作队队长,也是公众考古方面的大拿,因为对方的关系,苏亦没少看徐苹方先生的着作。
跟北大的诸位师长一样,能够见到对方,苏亦内心倍感亲切。
好在,他进入北大读书以后,见到的老先生足够多了,再见到这些前辈先生的时候,已经没有起初那种冲击感了。
整个燕园几乎每一个老先生都是一个活化石,故事太多的,一个个都是从教科书走出来的人物,见的次数多了,内心的承受力也就变强了,不会动不动就震惊。
而且徐先生也不老,今年48岁,不到知命之年,何谈老,正处于当打之年。
徐先生被邀请过来讲座,主讲的内容自然就是元大都发掘过程。
然而,元大都遗址太大了,可以讲的内容也太多。
时间有限,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讲,肯定要有选择的讲述。因此,徐苹方先生还是先从元大都中轴线开始讲起。
北大历史系的学生,对元大都不熟悉,那么对北平中轴线就不陌生了,上个周末,他们还亲自去实地走访写调查报告呢,也正是因为这次活动,小师兄才决定邀请徐先生过来开讲座。
开场就从元大都中轴线讲起,而徐先生刚才在黑板上的板书,就是罗列讲稿提及到的各种古代文献。
这个习惯跟宿白先生有点像,都是在讲课前,就先把涉及到的文献资料罗列出来。
显然,徐苹方先生也得到宿白先的的真传。
宿先生的课,古籍最多,课堂上,也不一定讲到,但都是学术研究涉及到的文献,现在不一定用得到,但未来就说不好了,宿先生罗列出来的古籍文献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做笔记。
这个习惯养成以后,不需要徐苹方先生催促,台下都是刷刷的在记笔记,苏亦也没有闲着,也在记录。
不过,他也不是全部都是记录,挑选自己的知识盲点补充记录。
记录完毕,抬头望向满脸懵逼的金海峰,笑着问,“听不懂没有关系,慢慢听,徐先生后面会做讲解的。”
对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这个年代,很多人都是这样,讲座讲什么不重要,只要有讲座就蹭。
徐先生确实是做详细的讲解。
他前面提及的都是关于元大都中轴线的研究文献。
不算太多,却提出一个全新的观点:
“元大都中轴线跟明清BJ城中轴线并非同一条,而是在明清BJ城中轴线的西面,即在今旧鼓楼大街南北一线。”
这话一出来,台下的学生,纷纷讨论,这个说法跟他们的认知,是不一致的。
甚至,有不少人都望向苏亦,因为他给出的结合则是一致的。
那么真实情况如何呢?
徐苹方先生很快就给出解答。
“我们觉得这种推论,有进一步分析的必要。”
徐先生的分析是真的分析。
「他们这个论点的根据是《春明梦余录》。该书卷六说:永乐十五年“改建皇城于东,去旧宫可一里许“,又说:宫城徙而又东”同时,他们认为元大都的钟鼓楼正压在中轴线之上,因此,旧鼓楼大街南北一线就是当时的中轴。如果以此线为中轴,向南延长,它正穿过今故宫的武英股和中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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