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戴,就锁在保险柜里能有什么可过瘾的?”高秀宁摇头。
传家?
你下面都没人了,你还传给谁啊。
“这种东西不是我戴的,我可不配。”高阳心想,那么多钱呢,就戴手上了?
她手可不值那些钱。
不配!
高秀宁呢,偏生不爱听这种话,什么叫配什么叫不配?
你想戴,你就配!
“我昨天听人说,说你要嫁给贺成了。”高秀宁去了厨房,给高阳倒了杯凉白开。
高阳抱怨地道:“都传你耳朵里了?”
“可不是嘛,你说我一个卖货的,我都听见你的新闻了,传得多厉害。”
满齐州都瞎嚷嚷,说齐州出了个特别了不起的女人。
一把年纪,愣是把一个香港的富商给哄住了。
传着传着,这故事就带出来点别的色彩。
“哎呦,是够离谱的了。”
贺成是高阳见到那么多男人当中,最最儒雅的一个。
有些气质和年龄无关。
从不勉强别人喝酒,他自己也是几乎滴酒不沾。精明算计中又带着文化素养,是一个他张了嘴你就晓得他不平庸的男人。
高阳特别崇拜贺成。
但也仅仅是崇拜而已。
一边崇拜,一边也没少从贺成的手上赚钱。
贺成给她的,那都是卖命钱,可旁人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就看出来点爱情的味道。
明明是带着实实在在的铜臭味交易,传说里就变成了贺成对她一掷千金。
高阳说:“可能到了任何年代,有一部分人都是喜欢做梦的,也没啥不好。”
传去吧。
高秀宁用眼皮儿撩了女儿一眼,对着高阳道:“其实你真有什么想法,你也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
高阳真的要嫁给贺成,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
社会发展了。
你喜欢就好!
高阳只觉得头一疼。
“我的妈妈呀,别乱点鸳鸯谱了。”
“真不是?”
“真不是。”
“那可惜了,还以为听到了一个大八卦,结果还是个假的。”高秀宁的语气还带着点很遗憾的意思。
应家。
刘雨晴被应奶奶邀请登了门。
应渊回来了。
全程一句话没有。
他没有愤怒的起身调头就走,他全程坐在椅子上,吃完了自己碗中的饭。
五年后。
应渊今年36了……
依旧。
单身。
应爷爷和应奶奶已经对孙子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打光棍,那就光棍吧。
江晓凤更是淡定得不要不要的,她不着急。
过年,江歌指挥应渊打扫房间,这里指挥指挥,那里指挥指挥。
家里安安静静的。
旁边邻居家的孙子们都在院子里疯跑,男孩儿女孩儿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
应红杰站在栅栏里看了半天,他出来原本是为了抽根烟。
看着看着就跟着笑了起来。
他喜欢小孩儿。
可这家里啊,就死一样的宁寂。
一年比一年冷清。
应红杰站了会儿,然后回了房间里。
过了会儿,刘雨晴妈妈登门了,是过来给应红杰送请柬的。
“出了十五就办,到时候你可得赏脸来啊。”
应红杰点点头。
“肯定去。”
雨晴妈妈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自然不能多坐。
应红杰起身往外送她。
刘雨晴妈妈视线扫过客厅里正在擦灰的应渊,她幽幽叹口气。
雨晴这耗费了几年的时间都没有追到应渊,家里一致认为绝对不能在应渊身上继续耗了,这不应红杰帮着介绍了个挺不错的。
“就别难为孩子了,你说让他结个婚不比他现在孤孤单单的强?”
以前她也认为结婚就得讲究个门当户对。
但老应家的情况不一样啊。
应渊继续熬下去,那就真的变成老头子了!
应红杰叹口气。
“老应啊,咱们都是做父母的,有些时候有些事儿真的不能插手管太多。一年两年孩子那是和你赌气,这些年过去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换了我是你啊,只要是个女的他自己愿意,我马上就让进门。”
应红杰苦笑。
他能说,当年是他一手把这件事弄糟糕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
是想到了高阳会分手,但没想到应渊就跟他死耗上了。
你说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的应渊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不气你,能怎么办?
送老朋友出门,江晓凤那边蹬着自行车从派出所回来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和应红杰打了招呼。
“没去送温暖啊。”
应红杰只觉得妻子是在挖苦他。
他是给别人的家庭送温暖了,自己家呢?
一团糟!
江晓凤快步进了屋子里,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两把糖,塞了应歌一兜子,塞了应渊一兜子。
“我们单位发的,我走的时候抓了两大把,尝尝味道。”
家里仅有的两个家宝儿,都没成家也没地方去串门子,每年过年都是江晓凤给他们俩带点糖回来,叫他们甜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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