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知安刚想开口,一旁的俞云便抢先开口道:“在下俞家俞云,他是梧桐山抚云观的淮知安,淮小哥。”
“俞家?”
寒望舒神色一动,想起来俞家同样是和余家在生意上有所往来,同样被余家大变波及到,蒙受损失的家族。
“翠玉坊欠俞家的,还请俞公子再多宽限一些日子,妾身一定想办法补齐。”
“不用不用……”俞云摆摆手笑道。“寒夫人品性高洁,能力出众,即便是我父亲都钦佩不已,那点损失寒夫人不必在意。”
“如果寒夫人拒绝,那便是看不起在下了。”
俞云羊装生气。
“这……那妾身就多谢俞公子了。”寒望舒再次对俞云深深一拜。
余归海也笑眯眯的点点头,这俞家小子不错,就是和印象中的烛龙卫怎么一点不一样。
“对了俞公子……”余归海忽然想起什么。
“之前我们曾拜托烛龙司调查关于老爷和小姐那件事,不知如今事情进展如何,可有线索?”
寒望舒双手紧握,满脸希冀的看向俞云。
只要没有见到尸骨,寒望舒就不愿承认丈夫和女儿身死的事实!
“这……”
俞云犯了难。
桉子的调查进展他怎么会知道?
他是长安城的烛龙卫,又不是洛城的烛龙卫。
“如今烛龙司人口不足,暂时没精力去忙其他。”
一道冷漠而高高在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人影不请自来,推开门,神色倨傲的扫视一周,彷佛理所当然。
淮知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还能在这碰到这家伙,他还以为对方直接跑回长安城了呢。
看清那人的面貌,俞云顿时脸色一变,苦笑不已,急忙起身。
这位的名声在长安城可算不上好,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烛龙司俞云,见过桑小爷。”
桑子言带人进入院子,看都没看那弯腰行礼的俞云一眼,只是紧紧盯着淮知安。
淮知安不明所以的问道:“看我干嘛?”
桑子言眯了眯眼睛,望着这个他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一张脸,深吸一口气:“那张博云身为修行之人违反大秦律法,理应压回大牢,交由烛龙司处置。”
淮知安点点头:“哦,然后呢。”
“放人。”桑子言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我没不放人啊。”
淮知安一脸温顺的摊摊手。
“他就在外边跪着呢,别说你进来时没看到,你要想带走就带走呗,我又不拦着。”
桑子言眼角一抽:“淮知安,你别太过分!”
张博云被神秘剑修扣下,跪在寒望舒院落门口至今。
这个消息早就疯传了整个洛城,人人都在看张家的笑话!
可这不只是张家的笑话,同样是烛龙司的笑话,因为张博云并非邪魔外道,他只是违反了大秦律法而已,要罚也应该是烛龙司动手,而不是淮知安!
更让桑子言愤怒的是,他与带来的这几个烛龙卫,几人刚刚在外边用尽手段也没办法靠近张博云三尺之内。
张博云彷佛膝下生根,与大地紧紧连在了一起,誓要跪倒天荒地老的感觉!
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淮知安干的!
桑子言就纳了闷了,自从遇到淮知安,他有碰到过一件好事吗?
在曲兰镇就算了,如今他都跑回洛城了,这淮知安怎么还不放过他?
“栖云观那位龙门境的齐云子正在赶来洛城……”
桑子言刚想开口以齐云子威胁淮知安,却又忽然顿住。
当初淮知安一剑斩杀席长越和牧羊人荼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至今桑子言都没想明白淮知安究竟有多强。
所以如果齐云子要是来了,他该担心的是齐云子才对吧?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在院落之外炸响。
“用剑那小子,给我滚出来!”
寒望舒神色一变,听出来这是之前跟在张博云身边的那个齐云山的道人。
如今对方如此气势汹汹的喊话,势必有所依仗!
寒望舒转头,目色担忧的看向淮知安。
龙归海和俞云两人眉宇间也是愁云聚拢,为淮知安而担心。
“还挺快。”
淮知安也有些意外,看来那齐云山离洛城似乎并不远。
说罢,淮知安闲庭雅步般向外走去。
桑子言神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淮知安!”
“放心,我有分寸。”淮知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桑子言一听,更不放心了,冷着脸跟在了淮知安身后。
淮知安走出院落,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淮道长他……会有事吗?”
余归海来回踱步,神色忧虑。
“唉……”
寒望舒西子蹙眉,幽幽一叹,翘首以盼,希望淮道长能平安归来。
院落外,一声怒吼之后的寿山道人再次尝试想要把张博云拉起来,可一道剑光从张博云眉心掠过,把寿山道人吓得急忙倒退三尺。
“师父,救我!”
张博云满脸泪水,仰头看向寿山道人身后那气质不凡,稳如泰山,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云衣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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