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彦,就算你夺走白家的一切,你的初初也回不来了,她已经死了,而你,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我白心月的气息,就算你日后下去寻她,她也不会要你了。”
“给我闭嘴!”
贺彦儒被白心月的话给恶心,也给膈应到了。
他上前一把掐住白心月的脖子,愤怒得想要掐死她。
白静看到这一幕,赶忙跑了过来,“爹地,你快松开妈咪啊。”
贺彦儒在气头上,加上如今已经撕破脸皮,他压根就不考虑自己会不会伤到白静,直接把白静给甩开。
“滚开!”
白静被大力甩开,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跄了几下,跟着不稳地跌坐在地面上。
地面都是花瓶碎片。
白静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右手的手掌直接落在了一片碎片上。
钻心的痛袭来。
白静疼的眼泪都滚了出来。
她把手从碎片上拿起来。
看着掌心翻涌的鲜血,白静委屈受伤地看向贺彦儒。
贺彦儒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受伤了,手仍旧掐着白心月,眼神凶狠,如同看自己的灭门仇人。
白静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过往美好,在这一刻,尽数分崩离析。
这是怎么了?
她恩爱无间,宛如神仙眷侣的爹地妈咪,怎么变得跟对方的仇人似的?
-
被掐着脖子的白心月一点都不慌地看着贺彦儒,她甚至还笑了。
“杀了我。杀了我,我就永远都是你贺彦儒的妻子。”
她笑得嚣张又癫狂,“你杀啊,用力啊!”
贺彦儒额上青筋突起。
他用力了。
但在白心月即将昏过去的时候,他又蓦地松开了她。
看着地上狼狈喘息的白心月,贺彦儒冰冷地说,“离婚协议,我会立马让律师打印出来给你,你就算是死,也只能以白心月的身份,决不能以我贺彦儒妻子的身份,你不配。”
“我不会签的!”
白心月想也不想地嘶吼。
“轮不到你不签!”贺彦儒以牙还牙,“你要是不签,我现在就让医院拔了老爷子的氧气罩。”
“贺彦儒,你敢!”白心月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要挟的一天。
贺彦儒勾了勾唇,眼底是无尽的冰冷,“跟你们周旋的这二十一年,我学会了心狠手辣。”
“白心月,这都是你教我的。”
俊朗温和的少年郎最终被她养成了心狠手辣的毒蛇。
白心月看着眼前这个她亲手调教出来的恶魔,蓦地一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白心月自然也有。
她的软肋是疼她入骨,明知道她做错了事情,却仍旧包庇她,甚至是纵容她,与她一起犯错的白老爷子。
过去二十一年的伉俪情深在脑海里倒带般的回放,白心月不信贺彦儒这二十一年来,仅仅只是演戏,她问他,“阿彦,这二十一年里,你可曾对我动过一次情吗?”
“动情?”
贺彦儒冷冷一笑,“除了恶心,我别无他感。”
说完,贺彦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他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地上的白静一眼,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白静意识到贺彦儒在无视她后,脸色不由一白。
而白心月。
满脸恍惚。
除了恶心,别无他感。
白心月被贺彦儒打击得体无完肤。
二十一年来,她一日比一日爱他。
可他对她却只有恶心。
白心月闭眼,低低地笑出了声来。
那笑听上去,更像是哭。
白静到底不是三岁孩童。
听了两人的对话,她大概地猜到了父母两人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
她所羡慕所向往的爱情,是假的。
强取豪夺的爱情没有幸福,只有仇恨与厌恶。
意识到这点的白静不由想到了自己和唐之臣。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跟妈咪一样,先把人得到手,总有一天,唐之臣也会像爹地一样爱她妈咪。
可原来。
一切情深,都是爹地读妈咪报复的戏码。
爹地不爱妈咪。
他也——不爱她。
夫妻情深是假的。
父女情深也是假的。
爹地不爱她,他不仅不爱她,他还亲手伤了她。
他刚刚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
白静接受不了,也不愿接受。
她起身,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
“爹地!”
贺彦儒刚弯身坐进车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白静急切的叫唤。
他回头。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不是他期待出生,却偏偏降生于这个世界的小女儿,“如果你是来替你妈咪说情的,那就别说。”
“我和她之间,该有个了绝了。”
白静并不是为白心月求情,她是来要一个答案的,“爹地,你过去,真心爱过我吗?”
贺彦儒看着白静,沉默了许久。
白静渐渐崩溃,“所以,都是假的对吗?”
贺彦儒呼气,“阿静,我不想迁怒于你,但很抱歉,你是你妈用手段算计我才降生于这个世界上,我没办法爱你。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妈妈当初是如何对我强取豪夺,如何暗害我的未婚妻,害我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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