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麟骑挑了仆固族俟斤的首级,向那先渡了汾水的胡兵冲去,却令会说突厥语的兵士教会了全军,一齐喊道:“天朝三十万勤王大军在此。仆固贼酋首级在此!”那胡兵先部听了,竟而一齐大哗,却有一员贼将,身着红袍,不知在那里呼喊了甚么,那伙胡兵复又聚拢来,舞起马刀,直冲风麟骑而来。
风麟骑气势丝毫不弱,直冲胡骑。看看两军将交,那伙胡兵将马刀尽举,催马上前。那伙风麟骑却忽地呼哨一声,侧过马头往两边而去。胡兵正不知何意,却见风麟骑登时弩箭齐发。那胡兵为了交阵厮杀,都挤挨在一处,那里躲得过这等箭雨?早把在前头的那百余胡兵都射得刺猬相似。
后队胡兵大怒,急来赶杀时,风麟骑往两边飞走。风麟骑本就马快,又是先行,那伙胡兵如何追赶得上?那伙胡兵赶了一阵,眼见追赶不上,只得罢了。却不料那风麟骑又折将回来,又是一通羽箭,射完也不交战,依先往两边便走。那伙胡兵见两军尚未交阵,便先折了这许多人马,怎能干休?都忿忿追赶。待胡兵不赶了,风麟骑便又折返回来,羽箭齐发。
如是四五番,那伙胡兵终究追赶不上风麟骑兵,反折了好些人马,都是恼怒。赶了一阵,那风麟骑来回奔驰,毕竟劳累,却不免慢将下来。那伙胡兵大喜,加力追赶。却不料那风麟骑再放了一阵羽箭,呼哨一声都散,从其后又奔出一队红甲骑兵来。
炎麟骑列开阵势,火铳齐鸣,早把追在前头的一伙胡兵都打作了筛子。胡人马匹大多未曾听过这等火器爆响,登时受惊,四散奔逃,那些胡人虽然弓马娴熟,岂能力制疯马?登时全军大乱。
却听得阵阵马蹄声响,如同雷鸣一般滚来,正是雷麟骑连环马军到了。当时许霹雳催动连环马军,铺天盖地冲来。那伙胡兵阵势本乱,岂能抵挡雷麟骑铁军?那红袍胡将见势头不好,爆喝一声,提枪跃马来冲雷麟骑阵势。当下许霹雳舞起金蘸斧抢上迎敌。两人斗到三十余合,
那胡将力怯要走,却被许霹雳瞧着破绽,爆喝一声,一斧剁下马去,登时身死。
那伙胡兵折了主帅,登时大乱,不敢抵敌,四处奔走。此时许晨奇亦催动中军赶杀,那伙胡兵溃不成军,多被踏为肉泥。唯有少数奔回岸边,夺船要走。那船上胡兵却也要走,两相抢夺,不知溺死了多少。早被许晨奇夺了汾水东岸,剩下的胡兵却不敢渡河,都退回西岸去了。
当下许晨奇收住了众军,却来检点功劳。合计斩首凡两千余级,生虏四人,缴获马匹不计其数,自家只损了一人,轻伤十余。当下天色渐晚,许晨奇不敢强渡汾水,便也罢兵。当下两边各自设下营寨,隔河相持。到了晚间,许晨奇却令三军饱食,不归营寨,随时准备渡河。那风麟骑新任统领赵猛却谏道:“大军连日奔波,都已疲惫不堪。今日好不容易得了这场大胜,得以暂歇。将军若是再令三军深夜强渡汾水,只怕难以取胜。”
许晨奇笑道:“不必多疑。我观这伙胡兵斗志不高,必非契丹、女真主力,不过一小部耳。其吃我今日大杀了一阵,军心必散。只在子夜之时,敌军必乱。我等渡河,并无丝毫阻碍,不过赶杀便了。”
却说这股胡兵,乃是沙陀族军,那为首的红袍将军,却是沙陀大太子朱邪明。是昔日沙陀汗朱邪尽忠之后,与后唐李克用乃是同宗。当下众人见白日阵上折了朱邪明,又损了小半兵马,都是惶恐。
却有个沙陀长老唤作朱邪策的,素有智计,却止住众人道:“我等帅我沙陀精锐男儿尽出,指望劫掠中原。却不料在此遇上这一伙凶残蛮子,杀了小大王。此番本就是女真与契丹人欲图染指中原,召我等助阵。想我沙陀须无甚实力,亦不奢望能一统江山,此次前来,无非是欲借着女真、契丹威势,来此打劫一番罢了。要与天朝官军交战,却是女真自己的事。先前那朔方孤军就如此厉害,何况天朝精锐?若是和这伙蛮子鏖战,损兵折将,岂不是本末倒置?我等不可恋战,趁着今夜撤军便是了。”
众人齐声称是,便即安排撤军事宜。却不料大军弃了营寨方走,便听得两边队伍一齐大乱,火光四起,似有军马自两侧加抄而来。朱邪策惊道:“今日匆匆撤军,却忘布置斥候了!”那伙沙陀兵本就士气已丧,黑夜之中又不知敌人数目,只觉两翼敌军源源不断而来,登时大乱。
那朱邪策于侍卫扈从之下正走,忽地前路斜里又杀出一路军马,把他侍卫尽数杀散。为首一员黑甲大将,与马上轻舒猿臂,将朱邪策活捉过去。原来许晨奇料定胡兵必退,令那逆鳞骑于下游偷偷渡河,两边埋伏,待他撤军之时突起而击。乌麟引军追赶,恰好擒得朱邪策,情知必是胡人中的首领,故令左右将其押回大营。
当时许晨奇见对岸大乱,情知逆鳞骑已然得手,登时大喜,令全军渡河追击。那伙沙陀兵都已吓得屁滚尿流,只顾逃窜,谁却敢回身交战?影麟精骑兵彻夜追杀,斩首不计其数,直杀到天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