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奇见军马连日奔袭后又逢大战,俱已劳困,便令三军原地休整,整点军功,只令风麟骑衔尾追杀胡兵。大军休息了一阵,却令炎麟骑换骑缴获的胡人生力马匹赶上追杀贼寇,替下了风麟骑休憩。许晨奇后军缓缓而来,接上风麟骑部。
风麟骑统领赵猛报称胡骑心胆已溃,只顾奔逃,无力反击官军。以致风麟骑三百余骑将胡兵数千赶得狼奔兔突,不过两个时辰便斩首四百余级。许晨奇听了大喜,将全军分作五队,轮番赶杀胡虏败兵半个时辰,却再用两个时辰养精蓄锐,储备马力。
此时却将那朱邪策押将上来,好生审问。许晨奇听罢了那朱邪策说话,却道:“依你说来,此便是沙陀全族精锐了。想你沙陀族昔日晚唐时强盛无比,不输回鹘吐蕃,而后梁、晋二国俱一时鼎盛,甚至欲入主中原。如何现今却只剩这些人马?”朱邪策却自听得懂汉话,不等翻译开口便道:“我沙陀族昔日虽然鼎盛,近来不免衰落,沦为一个小部了。”
许晨奇冷笑一声道:“小小部族尚敢在此入侵华夏为寇,本帅今日便要教尔等灭族!”
朱邪策忽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浑身寒毛直竖,却道:“番邦小民,被契丹裹挟,实在无意冒犯天朝虎威。然虽为从逆,也着实罪孽深重,万死不辞。臣愿知无不言,助将军大破女真贼酋,还望将军饶我族男女一条性命。”
许晨奇冷哼一声道:“你说。”
朱邪策道:“这么说,将军允了?”
许晨奇冷冷道:“本将军从未答应你甚么。”
朱邪策道:“若是将军不愿保我沙陀族人性命,某却——”
许晨奇瞟了他一眼,道:“你还没有资格与本将军谈条件。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朱邪策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罪囚不敢。实不相瞒将军,此前黄河边,当有花拉子模与马秦联军营寨,凡六万有余。将军若是唐突攻击,只怕要遭。”
许晨奇双眉一挑,道:“依你说时,难不成本将军便不追了?”
朱邪策道:“非也,依罪囚看来,将军不但要追,还当得加力追击,驭使沙陀族军冲击花拉子模阵势,方可浑水摸鱼,大获全胜。”
许晨奇怪道:“你乃是沙陀族人,又随花拉子模侵入中原,如何反倒献上这等计策?”
朱邪策叹道:“实不相瞒将军,罪囚本待请将军就此罢手。想将军已然大获全胜,所获颇多,就此班师,避其锋芒也未尝不可。然而从罪囚自身及我沙陀族想来,却非要教将军追杀败兵不可。”
许晨奇道:“此话怎讲?”
朱邪策道:“罪囚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然而将军不杀罪囚者,无非是为了罪囚在沙陀族中稍有权势,可为人质砝码耳。然而若是将军就此班师,则罪囚败军之罪必不可辞,必被族中轻视。既被轻视,便难为人质,以将军对我族之恨,只怕生命不保。然若将军就此大破了花拉子模大军,则天下必知将军之神威,乃知非罪囚作战之失。”
许晨奇冷哼一声道:“以万千族人性命换取自己一人苟安,你这厮好生歹毒!”
朱邪策道:“将军错了。沙陀强,则罪囚或能得生,沙陀弱,则罪囚必死。我沙陀族等突厥诸部与花拉子模素来不睦。将军若不将其击溃,则其必然以此为由,打击我沙陀族,竟或将我灭族也未可知。是以我沙陀族、将军、与罪囚之命早已连为一体,同生俱辱。所谓富贵险中求,如今只有助将军大破了花拉子模,罪囚与沙陀才有一线生机。”
许晨奇听了,哈哈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你沙陀族若愿弃暗投明,效忠天朝,本将军一力在天子面前保奏!”
朱邪策慌忙称谢,又道:“花拉子模首领塔喀什有勇有谋,兵强马壮,未可轻图。然马秦桃花石汗不过一碌碌庸才,素来不习兵备。若要破之,当自马秦入手。”
许晨奇道:“既然如此,我已有计较。”
不是许晨奇今日与朱邪策定计,正是:四夷得消战止戈,九州现一丝生机。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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