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袋内插雕弓,右手壶中攒硬箭。手中执一柄利刃朴刀,坐下骑九尺银鬃快马。
当时那滚刀龙东阿出阵,喝道:“杀鸡焉用牛刀?手下败将,纳命来!”说罢拍马舞刀,直朝着稻草王杀来。那里稻草王舞起日月双刀交战,略斗数合,拨转马头往回便走。东阿要争功,在后紧追不舍。
云龙瞧着蹊跷,生怕东阿赶去有失,急忙鸣金要叫东阿回时,却见稻草王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一声“疾”!说罢平地里卷起一阵狂风来,迷了众人眼目。东阿正赶之间,忽然便觉得四面天昏地暗,竟平白冒出许多人来。
东阿见那平地冒出人来大惊,把刀去砍时,杀了一个又出一个。源源不穷,杀之不尽。砍了一阵,东阿气力不加,却被几个人抱手拖脚,帮定了动弹不得。却见那稻草王从后平白闪出,只一刀,却取了东阿首级。可怜东阿一世英雄,今日死在这稻草杀阵之中。有那赞诗一首,单道这东阿一生:
纵横二十骑,力闯鹊尾坡。
南北经百战,名题阳春楼。
肝胆真兄弟,为义反荆州。
可怜滚刀龙,一刀竟无头。
那里云龙见杀了他兄弟,勃然大怒,招手一挥,令大军齐上,自家跃马挺枪便来抢那稻草王。稻草王见了,舞动日月双刀交手,不数合,又念念有词,催动那草人杀阵来。只见阴风四起,无数兵马涌来,杀之不尽,将云龙兵马登时冲得四分五裂,哭爹喊娘。云龙杀了一阵,只是冲突不出,眼见气力不加,被几人帮住了手脚。
那稻草王见了大喜,闪到云龙背后,一刀便往他脖颈砍来。不意云龙身上那四海腾龙甲忽地泛起一阵金光,将那四周黑雾都驱散了。稻草王的那许多军马,给金光一照,却都变作了稻草人,插在那里动弹不得。云龙得生,一骑马飞也似奔走回去,检点军马,却折了小半。
却说这稻草王虽然走了云龙,却喜大胜了一阵,又兼杀了东阿,守军回城,说与金氏父女道:“今日被我略施小术,当地杀了东阿。来日再战,定可擒杀云龙。”金氏父女听了大喜,金典却道:“奴家有言在先,若能报得小妹之仇时,便以身相许。今日将军阵斩那东阿,小女不可言而无信。”
稻草王听了大喜,禀过了金林,也不拣什么黄道吉日,便在城中结为了夫妇。怎见得这新婚的好处?正是:
得多少海棠枝上莺梭急,翡翠梁问燕语频。不觉到灵犀一点,美爱无加之处,麝兰半吐,脂香满唇。
当夜两人成了夫妇,却令犒赏三军,又叫把那东阿的首级挂在城门上,所谓枭首示众是也。云龙折了这阵,收回营中,咬碎一口钢牙道:“这厮怎敢用妖法害我兄弟!若要破他,还需是这个人亲自来。”却唤来了那陈焊阳,要他与德阳、都恩三人往北边去,镇守南阳、广成关、武关一带,却替回了那驱鬼散人麦一帆来阵前听用。
正说之间,忽然探马报来,说道北面麦一帆处,有紧急军情送来。云龙惊道:“北面的紧急军情,无非便是那神都洛阳处,姚子剑有了什么动作。我如今大仇未报,休要被他两面夹击,以致害得众兄弟们身死。”
当时不敢怠慢,急忙令小校把那封军情呈上。云龙略读了一读,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此是天要亡那颚更,此番姚子剑决计无力南顾,自此我北边无事矣!”陈焊阳连忙问道:“这书信之中,毕竟说些什么?”云龙笑道:“大都发兵南下了!”
且说当时那肖阳越得了大名府,回京复命,却道:“大都那里若是知晓我等得了大名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陛下宜早做准备,以备御敌。”姚子剑道:“爱卿所言,正和朕意。”却令朱恒吉点起虎威营兵马,北上相助李昌道。
大军尚未启程,却听哨马报来,说道大都谴兵部尚书梅怡庆领军十五万,发兵南下,已至邢州。姚子剑听闻大惊道:“不意这班叛逆来得这等快。朕料他得知情状,总需十日,整点兵马,又需月余。哪里却得这般神速,便杀至邢州?”
肖阳越却道:“启禀陛下,那大都虽不曾与闻陛下还都之事,却亦见梁王势颓,恐怕是早就有意南下,并非特为大名府而已。然微臣素以严法治邢州,邢州军民,如心使臂,如臂使指。若非数月,那大都纵倾巢而出,也决计不可能踏入邢州一步。”
姚子剑道:“虽然如此,不可托大,且令李昌道火速北上驰援,再使虎威卿帅兵相助。”
朱恒吉道:“陛下,以臣看来,此是声东击西之计。想那邢州,既非要地,又非名都,没有倾巢攻打的道理。然而邢州东面不远,大名府却是河北第一大重镇。若是末将统军,先以奇兵进犯邢州,引大名府守军尽出,却从东平、济南、景州三处调集兵马,可一鼓而下大名府。”
肖阳越道:“虎威将军所言甚是,况且我邢州也绝非好啃的骨头。还请陛下以大名府为念。”姚子剑道:“那么依着两位爱卿看来,有何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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