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级头狼被村正刘峰峦原来所在的刘家买走了,包括凶兽级盔狼的丹田,卖了10枚金元,也就是10万铜元。
人族各个大国的货币虽然样式不同,但金币、银币、铜币的重量及含金含银含铜量比例一致,算是变相完成了货币统一。
币值也一样,一金元兑换一百银元,一银元兑换一百铜元。
蒲良堡一带一亩地才卖十银元,李铭发财了,发大财了。
10金元可以在蒲良堡一带买下100亩地,但在李铭的家乡毕方郡,10金元只能买10亩地。
人多地少的江南,可以年年长粮食的土地,价格更高。
土地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谁掌握了土地,谁就掌握了相当的话语权。
历朝历代的地方豪强、缙绅等莫不如此,往往和地主是同一个人。
79亩功田加上戍民的10亩授田加上副村正的10亩职田,李铭算是步入了蒲良堡一带小地主行列,能不能以豪强自居,能不能以缙绅傍身,就要看李铭敢不敢搏命了!
富贵险中求,不搏命,哪来富贵!
李铭又一次想到了购买回魂散花掉的钱,富翁没成,成了负翁,头疼,头疼。
还好,毕方郡童子试案首的身份,给李铭加分不少。郡士功名,在南方或许寻常,在北疆则是稀缺的。
北疆文风不盛,而且北疆郡士比南方郡士在学识方面差了不少。
这一次,刘峰峦去县府打点,李铭的童子试案首身份,助益极多,省下了不少钱。
拼了命换来的军功,在北疆是条红线,谁敢克扣、贪占、乱伸手,东窗事发,必以身死,方能谢罪。
但不东窗事发呢?凭李铭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功劳,还不值得某些人以身犯险。
划定合一塘军功赐田四址的人来了,隶属沁北县县府户曹,李铭的大师兄朱越泽小心翼翼招待。
但县府户曹来的一帮人,不肯收钱,不肯把合一塘最好的地方划给李铭,硬说什么,国有国法,不能徇私。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多少年没见过这等怪事了。村正刘峰峦不得不出面,赔尽了笑脸也不行。什么石头尽是宝,覆土也生草;什么沙子铺满地,来生好福气。
哪里石头多,哪里沙子多,就把那一块土地划给李铭。这地能种吗?这不是欺负人吗?
“诸位,军功赏赐,若为耕地,须是上田;若为山林,须首选平地。除非,当事人另有所请!”刘峰峦极为不客气说道。
“刘村正所言正是。”
“那为什么给李铭选的地方多是沙地、石头地?”
“非是不选好地,好地东边一块儿,西边一块儿,没有连在一起。划地是要连片成块划的,不能分开划。”
顿了一顿,方清平继续说道:“都挑肥拣瘦,那剩下的恶地、贫瘠之地,怎么分出去。连片划分,此乃国法所定,非是方某所定,非是方某有意为难李武徒。”从不徇私的方清平回答的有理有据。
“那沙地、石头地也算耕地吗?”刘峰峦气不过,当场指出来。
“沁北县鱼鳞册记载合一塘耕地共计467亩,划得这一片之前都是耕地,鱼鳞册上有记载,”
“但现在它们不是耕地!”
“在鱼鳞册上面,它们是耕地!”户曹书吏方清平咬紧了鱼鳞册上面的记载不肯松口。开源节流,国用才足,不徇私之所以是不徇私,一是守得住原则,绝不松口;二是极恪尽职责,为国省钱。
“石头沙子遍地的土地怎么可能是耕地?”
“兴许是水冲走了上面的土壤,兴许是风刮走了上面土壤。”一位衙役代书吏方清平做答。
“土都没了,算哪门子的耕地。”刘峰峦据理力争。
“风可以吹走土壤,水可以冲走土壤,人也可以一筐又一筐土,填起来,把贫瘠之地,变为肥沃之地。鱼鳞册上记载它们是耕地,他们就是耕地。国法所定,划分功田必须依据鱼鳞册,必须连片划分……”
方清平硬是把刘峰峦顶的无话可说,弱弱问了句:“按耕地交赋税吗?”
“五年内,按荒地对待,五年后想必土已经覆盖上,可以种植粮食,当按时缴纳赋税。这一点方某定会实事求是,秉公办理!”
“要是五年后,土没有覆盖上呢?”
“那就不是方某的事了,是李武徒的事了。人勤地生金,人懒地长草。”暗示李铭如果好逸恶劳,把荒地开垦不出来,吃亏的合该是他。
在方清平看来,挖土填土,力气活而已。是个人只要不懒,都可以把水土流失严重的荒地,重新变为耕地,土层只要回填的够厚,依然是肥田,是沃土。
方清平认为,他不是在为难李铭,而是逼着李铭开荒种田。他当然知道李铭是毕方郡郡试案首,但不能因为同是读书人,就网开一面。国事之所以多有沉疴,积重难返,就是因为开后门、乱法纪的人太多。
一群人,东奔西走,划定耕地,再以耕地为中心,划定三里方圆附属之地,专属附属之地,李铭可砍薪材,可狩猎,可养殖,可开矿,更可以开垦荒地,非李铭许可,其他人不得在李铭的附属之地,砍柴、狩猎、开矿……
附属之地也需要缴纳皇粮国税,但数额极低极低。税负负担再轻,如果数十里、数百里、甚至数千里,占据附属之地,税额总数绝不是个小数,而且实行的是累进税率制,占的越多,税率越高,防的就是豪门贵族无限制兼并土地。但防得住吗?
富者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北疆地大物博,人少地多,空地极多,还好些;江南一带,人多地少,恨不得把山都开成梯田,那才是重灾区。
一位穿了麻布汗衫的小厮,跟着方清平一行晃荡半天了,也不点头哈腰,也不怕冷。方清平奇怪地瞅了一眼,这哪家的小厮,这么别具一格,而且连天寒地冻四个字都感觉不出来吗?
师父刘峰峦不想让李铭早早露脸,认为李铭是最后一道底牌,关键时候才能拿出来。
但事关自己,李铭忍不住,故意扮作小厮上前,探听消息。
李铭在一旁,越听越气,什么不知变通的规矩,他李铭要一堆石头沙子顶的耕地有个屁用,给师父刘峰峦、大师兄朱越泽使了个眼色,李铭准备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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