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裴宴从初见自己,就带着一股恨,乃至于到如今,那恨意也未曾消减。
既如此他又怎么会心疼她?
姬楚云扯唇苦笑,笑意凄凉,直接转开了眸光,再也不看他。
嗯,定是她眼花了罢……
然而,无论是姬楚云抬眼还是此刻的转眸,裴宴的眼神居然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分毫!
她的凄楚笑意就在眼前,那抹破碎凄离感也是真的。
裴宴的眉头却是缓缓皱起。
像是连他都不清楚,看到她哭,看到她委屈,自己为何会对她流露出心疼,连心也跟着难受。
特别是此刻,他甚至是好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抚!
这抹情绪来得莫名起来,可就是存在!以至于,那情绪居然颠覆了他原本的认知,操控着他钳制着姬楚云脖子的手,缓缓松开!
而后,往下,再往下!
就这样抑制不住的欲去圈住她轻轻颤抖的身子!想将她拥入怀!
可就在这时,旁边一道声音忽而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这微妙又突兀的平静。
“皇兄,您想对皇嫂做什么?”
“今日都是臣弟的错,您罚臣弟就好,皇嫂是女子,还怀了龙嗣,身子定会受不住的。皇兄,皇兄!”
窗台边小榻上,裴炤几欲下来,眼圈通红一片,双手紧攥,看起来是真的在为姬楚云担忧。
而因为他这番话,却是让裴宴瞬间从方才的出神中回过味。
回到了属于他和她的现实中!
外面,冷风依旧萧萧,冉安钰的叫喊声依旧在此起彼伏的传来,从方才对他的尊称陛下,再到现在的直呼其名。
“裴宴!放开我家楚云,听到了吗!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这番话,更是让裴宴清醒。
他怎么忘了,她是姬禄山的女儿,连身边的挚友都是姬禄山部署的孩子。既是姬家人,擅于伪装和讨好,不是应该的吗?
就像当初幼时第一次相见,她欺骗自己一样!
裴宴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冷,一把将姬楚云丢去了地上。
“楚云!”看到这一幕,冉安钰惊得差点尖叫出声,生怕裴宴伤着了楚云的孩子。
只有姬楚云神色如常,仿若这样将她不当人般的对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甚至已经猜到,裴宴接下来会做什么。
楼阁门前长身而立的天下君主,周身随风摇曳的暗黑狐裘晃着旁边夜色湖水,波光粼粼,更显他眉目幽冷,气质孤傲。
他不看她,只盯着黑夜,冷冷地道。
“姬后无德,从今日起,送去封南山皇家寺庙,好生反省!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去探视!”
什么?
冉安钰和裴炤都惊呆了!
封南山皇家寺庙常年寒冷,即便是盛夏时分也宛若初冬,更别说如今冬雪刚过不久,那样的地方,怎么能住怀孕的女子?
况且姬楚云是皇后,一国国母啊!即便是换个好听的由头被送去封南山,也会被人乱传的!还有,皇后不在后宫坐镇,这后宫里的女人们该乱成什么样啊。
裴宴虽然不罚她,但这样却比直接处罚来得更狠!
“皇兄……”裴炤还想说情。
却听裴宴怒道,“闭嘴!朕意已决,不容任何人置疑。皇后,你就好好的在那儿反省反省吧。”
“还有炤王,你身子向来不便,宫里冷清不适合养病,朕会安排人马上送你出宫回府。”
最后,再冷冷睨了眼姬楚云,裴宴转身就走!
待所有人离去,连裴炤也被人带走后,没了人阻拦的冉安钰跑到了楼阁中,将倒在地上的姬楚云扶了起来,“楚云,楚云,你没事吧!”
姬楚云脸色十分灰暗,整个人都冰凉一片。
冉安钰这样摸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触着一个冰块,凉得她都忍不住打颤。
偏偏这样的姬楚云,此刻还微微笑着,温和地对她道,“安钰,我没事。”说着她眸光缓缓看去外面裴宴离去的方向,眼底都是暗芒。
在别人看来,这段时间被送出宫或许是条绝路。
但对于她来说,未免不是件好事。
冉安钰吸了吸鼻子,握拳咬牙道,“原来裴宴对你这么不好!早知道他是个如此没良心的,当初你们大婚,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拦住婚……”
姬楚云神色一变,连忙按住冉安钰的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语!
“什么拼不拼命的,有我在,谁也不会有事。”
她说的十分认真,连冉安钰都有些愣住,她张了张嘴,似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姬楚云那坚定的眼神,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哎,圣旨已下,还有机会吗?
她真的担心,楚云这次一旦出去,怕是、连回宫的机会都没了!
有关姬皇后要被送去封南山皇家寺庙小住的消息,在次日清晨,传遍了整个东周皇宫,连外使所住的行宫这边也听说了。
对此,大家都十分意外,纷纷不知这东周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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