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这位则是附和着,“现在府君的楼船已经入河,咱们先分几个分身前去招待,本体找寻把。”
十位阎君心思各不相同,倒也在不断地磋商与讨论,但这搜寻秦一生的动作却也不慢。
没多久,一位府君的念头便牵引锁定在了秦一生的周围。
秦一生开了大罗洞观,就看着那锁定跟个小圈圈一样,不断地在身边游魂身上传动,摇摆不定,也在自己的身上短暂停留,随后又跳了出去。
但是不多时又跳了回来,在自己的身上待了一会儿,接着又跳走,可是没过多久便又折返归来,这光是折返倒是不打紧,问题是···
“这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啊?”秦一生身上已经聚集了十个锁定,看起来像他妈四世同堂开枝散叶。
不过秦一生也没露怯,反而更加淡然,刚巧瞧见了那城中河道旁聚集了一堆凑热闹的,他便也心大的凑了过去。
“借过借过,让一让让一让啊,这么多鬼围一起干啥呢?”秦一生自来熟的问着旁边的一位老鬼,“有人跳脱衣舞?”
老鬼一副老学究打扮,脸上乐乐呵呵的挂着笑,脸挺圆的,没有那种老年人的干瘪,就很富态。
“腻娃儿砸社话捏嘛?”老鬼笑呵呵的问着,“莱看府君出行滴热闹咧。”
“啧,就这府君?他就是个寄吧。”秦一生不屑一顾,这一刻他浑然不记得自己身上聚集了十个锁定。
他故意的。
“他妈的竖子竟敢如此不尊?!速速查这个王陆的生死簿,查到以后扣丫挺的阳寿。”某个直脾气的府君听了以后迅速表态,其他几个府君也纷纷站队附和。
另几个实干派的府君则是直接分身前往。
秦一生也能瞧见这鬼群当中多出了几个脸生的,一来便混在人群当中,直接接近秦一生,不过碍于周围鬼魂,速度并不快。
“哦?你砸社?”老鬼还是笑呵呵的问着,估计是想听听秦一生有何高见。
他听这老鬼如此问,当即计上心头,欻欻画了桌椅板凳瓜子花生,另有一响木。
“老先生您请坐,且听我一一道来!”
老鬼也不拘谨,还是乐呵呵的,拉过板凳就坐了下来。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秦一生将这响木一拍,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见到吸引如此多的目光以后,秦一生开始了,“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谁知那陆判官,他蛮狠不讲理···”
秦一生嬉笑怒骂间将陆判换心朱尔旦的事儿和盘托出。
“且说这这正道沐苏苏,下了地府本欲告阴状,谁知本地阎王太不讲礼貌啦!他居然和那陆判勾结,想要将沐苏苏少侠缉拿归案屈打成招?!哼哼!这沐苏苏少侠岂是等闲之辈?当即便使出了绝世神功·食雪,大闹一通,趁着阴差不注意,潜入了这囚魂所,却是遇见了一位席方平···”
而后秦一生又将席方平的事儿一并说出。
“且说烂柯棋缘,且说戏说红尘,说不尽,这上下一气儿的龌龊啊!天理何在!还有公道嘛?!还有法律嘛?!”
瞧他这样儿,到还真有几分专业说书人的味儿,但也就几分而已。
他倒是过足了瘾,却不管那几位阎君分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一阵,毕竟刚刚秦一生又是调侃又是阴阳又是攻击侮辱的,还真就是个就事论事,占据了道义。
秦一生肚子里当然没有那么多墨水了,可是备不住天河算盘能生成啊。
是故秦一生就这么搬运了起来。
这说书间的功夫,那高大巍峨的楼船便也顺着河道流了过来。
楼船也端的是珠光宝气灯火通明,亭台楼阁建于舢板上,高大雄伟,其中人影绰绰,不过却都是些纸扎的奴仆四处奔走,能瞧见其中几位大人物似在交谈。
秦一生见情况差不多了,便又嚎了一嗓子:“各位!府君大人来啦!青天就有啦!该告状的可以告状啦!府君大人!我要告阴状!”
他这一嗓子嚎完,倒是又不少意动的,可终究犹豫着。
但是随后秦一生又偷摸着画出了一个个不同的声音来。
“夫君大人!俺要告阴状!阴差天天吃拿卡要!”
“府君大人!我要告阴状!那阎王强买强卖小人的阴德啊!”
“府君大人!在下要告阴状!那陆判说介绍我认识卖阴德的,我去了以后不是刮风就是下雨,钱交了就是找不到人!陆判!日你妈!退钱!”
一个个画出来的“子弹”飞了起来,群情激奋,爆发出了一阵阵轩然声浪。
而秦一生则是事了拂衣,深藏功名的隐入鬼众当中,左右瞟了一眼吹胡子瞪眼想要朝着自己靠拢来的阎君,天河算盘也在计算着逃跑路线。
但那老鬼听完以后,脸上的笑容不变,悄默拉住了秦一生的衣服。
“泥娃儿没社稼话?”老鬼笑呵呵的问道。
“除去部分杜撰,其他都是真话。”秦一生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有点亏心,他杜撰的部分倒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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