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然终于率先移开了目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好久不见。”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那些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微弱的出口。

林君泽听到她的声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无奈。“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烟嗓的沙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谁都没想到。王羽然在心里默念着。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林君泽，眼眶里的温热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次，她没有再掩饰，也没有再躲闪。有些情绪，憋了太久，终究是要释放出来的。而这场意外的重逢，或许，就是命运给他们的，一个迟来的契机。

离法院不远的街角，藏着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木质的门面被岁月磨得发亮，门口挂着一串小巧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驱散了法庭带来的肃穆与沉重。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将人包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混杂着烤面包的焦香，还有老唱片里缓缓流淌的爵士乐，节奏慵懒，像极了此刻两人的心境。

王羽然已经脱下了那身深蓝色的律师袍，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领口随意地翻着，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没有了法庭上的严谨与锐利，此刻的她，多了几分生活化的柔和，眼底的疲惫还未完全散去，却因眼前人的存在，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光亮。她面前放着一杯热拿铁，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缓缓滑落，在桌面上留下一小片浅浅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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