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活了下来。
借此机会,我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裴大勇和陈子娟象征性地来学校找过我几次。
我用了一些方法给自己办了转学,希望能让自己过一段时间的消停日子。
我十七岁时,已经长得很高了,大概有185cm,外貌上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向我表白,给我递情书,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我。
这给我添了很多麻烦。
我开始穿宽松的卫衣,走在学校里总是戴着帽子,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的心态并没有发生改变,我依旧很认真地读书,钻研各种赚钱的方法,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多一分底气。
在我晦暗的前十七年里面,有一件事情让我印象极为深刻。
记得那是特别冷的一天,我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上了公交车。
投币的时候,摸遍了全身,发现仅有的几枚硬币也不见了踪影。
正当我转身要下车的时候,清脆的硬币声在耳边响起。
“我给这位哥哥付了喔!”
“哥哥坐这边。”
“我爸爸说,说别人坏话的人会烂嘴。”
“哥哥再见,早点回家喔!”
……
小女孩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像只得意的小猫。
她好听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冬日给我千疮百孔的心带来了一丝丝慰藉。
温暖消失得极快,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
我独自一人在看不清未来的路上摸索着。
也曾在半夜因为不小心撞到小混混而被揍得浑身是血。
我竟没有一丝反抗,仿佛身上的疼痛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有一个小女孩,背着一个米色的大书包,书包上挂着一个熊猫玩偶,熊猫的脸上被涂上粉色的腮红。
她蹲下身低头看我,声音柔柔的:“你好,你没事吧?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摆摆手没说话。
她立马转身就跑了。
我艰难地站起身擦着嘴角的血渍。
女孩却从远处奔来,席卷过一阵冷风。
“这是创伤药,酒精和棉签。如果不能硬撑的话就去医院吧。”
“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很熟悉,不是每一个人受伤我都会帮助的。”
“好好生活,我先走了啊。”
女孩搓着手,拿起裤兜里的电话假装正在和家人打电话,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打开塑料袋,发现袋子里不仅有创伤药,还有一个熊猫的零钱包。
打开一看,是五百三十五块钱,有零有整。
想来,应该是小姑娘所有的生活费了吧。
我在回去的路上捡到一个铭牌——叶思羽。
应该是那个姑娘奔跑时落下的。
叶思羽,是她的名字。
铭牌被我锁在了房间的柜子里,我知道,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一群放高利贷的人找上了我。
说裴大勇将我抵给了他们。
我“呸”了一声,裴大勇整天这么好赌 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我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期间,陈子娟告诉我她得了艾滋,同时把海洋之星给了我,告诉了我亲生母亲的去向。
这也许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后来,我报名了一档选秀节目,由于性子冷淡,不会交际,我都是独来独往。
可恰恰是因为这样的有个性,我被网暴,被排挤,还差点被迫退出节目。
不过还好,活了那么几十年,我也给自己留下了点资源。
在魏宇梁的配合和我的刻苦训练下,观众对我慢慢改观,我的口碑也好了不少。
最终,我以第三名的成绩出道,和参加节目的其他八位少年组成了一个组合。
组合之后,我很少有闲暇的时间去打听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们开见面会,开巡回演唱会,一场又一场。
我们的粉丝越来越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当然,我也没有丝毫松懈,在工作上他们根本抓不到我的把柄。
我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她。
在成团一周年演唱会结束后。
我被安排从嘉宾通道走。
一路上到处都是被乱扔的海报,横幅。
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地将这些海报捡起,将我褶皱的脸轻轻抚平。
嘴里不住地喃喃:“那么帅的脸,怎么舍得这样蹂躏喔!”
我嘴角不自觉浮现出了笑容,身边的人都很惊讶,我竟然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我平时在生活中几乎都是面无表情。
我临时改换了路,工作人员提醒从另外一边走更快,碰见的粉丝更少。
我没有管,只是朝着她走过去。
我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路过她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她的工作证。
叶思羽。
果然是她。
后来,在团体即将解散的时候我在公司又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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