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李副厂长接到电话从部委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听说厂里出了迪特,李副厂长当场吓得冷汗就冒出来了。
现在轧钢厂靠着这些定单,发展得很好,杨厂长只能继续生病。
他本来想靠着生产发动机再进一步,把杨厂长挤走。
眼看成功了一大半,结果出事了。
要是这事情真闹大了,说不定杨厂长可以抓住机会展开反击。
李副厂长下了车顾不得休息,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李爱国的办公室里。
“爱国同志,具体情况怎么样?”
李爱国给他递根烟,自己拿着本子站起身:“李怀德同志,按照组织规定,桉子正在调查中,具体情况不便于对外泄露。”
李副厂长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尴尬的笑笑,点点头:“是是是,我们全力配合调查,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提。”
“厂里面的工人暂时没办法离开,后勤工作不能大意了。”
“我马上联系食堂,让他们组织人手为工人们送饭。”
李爱国本来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你们厂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到位啊。”
轧钢厂内有一万多工人,不可能长期滞留在厂里面,要尽快搞清楚泄密事件的真相。
离开后,李副厂长小声重复刚才那句话。
“保密工作不到位”
“负责保密的领导是胡得利”
李副厂长心中一紧。
厂里面的人都知道胡得利是他的人。
胡得利确实好用,能办事儿,会办事儿。
只是现在成了拖累,只能尽快切割了。
此时厂里广播站播放着“禁止在厂区闲逛,禁止离厂”的通知。
不时有巡逻的保卫干事经过,硕大的厂区显得空荡荡的,看上去有些萧瑟。
李爱国到了人事处调取了路世昌的档案资料,又派人去资料上路世昌那远房亲戚家的住址调查了,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压根没有路老栓这个人?”
“也不是,我去了阡儿胡同的三号大杂院,路老栓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路家也没人了,房子分给了木材厂的工人。”保卫科马科长回答。
李爱国皱眉头:“当初路世昌入职的时候,你们没有调查过?”
马科长尴尬的笑笑,没有接话。
李爱国明白了:“这事儿难道是
胡得利负责的?”
马科长见李爱国眼神不善,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其实这也怪不得胡得利,路世昌只是个临时工咱们厂有一万多职工,很难全部核对。”
旁边两个气象员听得直摇头。
要是保密工作都跟轧钢厂这种搞法一样,要不了多久京城就得被敌人弄得全都是窟窿。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只花了几个月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电影放映员,还能进入保密区域。
你敢想?
刘队长将路世昌押送回气象站后,此时已经返回了。
“猫组长现在正带人审问路世昌,要求我们这边也尽快展开审讯,双方口供方便核对。”
“我审问许大茂开,他是路世昌的师傅。”
“老刘,你去招呼胡得利。”
“是!”
两人分头行动。
羁押室门口有保卫干事,打开了门。
李爱国一进屋就打开了灯。
许大茂正蹲在墙角,骤然开灯,刺激的眼睛直流泪,不停的用袖子擦着。
适应了好一会,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是李爱国。
“爱国,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给我点水喝吗?”
保卫科的工作很谨慎,给许大茂上了脚链,走起来哗啦哗啦响。
李爱国让保卫干事给许大茂打开锁链,保卫干事扒拉着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
刘队长倒了杯水,递过去,跟着李爱国坐在了审讯桌后面。
许大茂喝了几口热水,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手也不再发抖了。
李爱国看着许大茂说道:“路世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跟什么人联系,上线是谁,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大茂将搪瓷缸子递回去,舔了舔嘴唇,苦笑道:“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你还不知道我,特别胆小,要是知道路世昌是迪特,哪敢收他当徒弟啊,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许大茂这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收这个倒霉徒弟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我就不讲了,你要是嘴硬的话,将来有得你后悔的。”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大茂被李爱国扫了一眼,竟然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好兄弟,竟然还有如此威严的一面。
许大茂被淡淡的盯着,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了,
心中也发了慌。
“爱国.领导,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说,那个.路世昌是胡副科长介绍进厂的,安排给我当了徒弟,我没办法拒绝啊。”
许大茂这会已经被吓破了胆,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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