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听得直咧嘴,不再看许大茂畏畏缩缩的样子,专心做起审讯记录。
李爱国是知道许大茂别看小毛病不少,好色、贪财,却没有胆子跟迪特有牵连。
许大茂也就是个放映员,也不可能把临时工弄进厂。
要是真有这本事,乡下那些老相好,早就能在轧钢厂食堂里搓麻将了。
许大茂越说越流利,竟然开始猜测胡副科长收了路世昌的钱,还说他曾看到胡副科长跟路世昌一块去找过半掩门子。
“爱国领导,我绝对没有找过!”
“那半掩门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就在水大院,名字叫做柳翠,在解放前据说是八大胡同的头牌,八大胡同没了,柳翠休息了两年后重操旧业,这女人特别会唱曲儿。”
“你怎么知道?”
“.”
许大茂感觉自己今天邪了门了,这些事情怎么讲出来了,就像是他的嘴巴不受控制一样。
李爱国没有继续追究许大茂的责任,只是询问了柳翠的详细情况。
签了字,按了手印,许大茂重新被砸上锁链。
李爱国带着口供出了羁押室,询问了刘队长那边的情况。
“刘队长还没有出来,刚才我去看了,胡得利的嘴巴很硬,什么都不承认。”
李爱国并没有立刻去支援刘队长。
像胡得利这种人是老油条了,还有多年保卫科经验,远比许大茂难对付,没有证据的话,只能是白费功夫。
李爱国拿起电话联系了气象站,老猫对路世昌的审讯仍在进行中。
跟李爱国预料的一样,路世昌自打被带回气象站就一言不发,老猫打算让药物小组介入,被农夫拒绝了。
“现在药物小组无法保证百分百安全,农夫觉得咱们应该用传统方式寻找突破口。”
药物不是万能的,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反作用。
自打药物小组建立后,农夫就高瞻远瞩,规定不能够滥用,更不能产生依赖心理。
“我这边有了点发现,争取寻找突破口。”李爱国在电话中说道。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老猫对李爱国
办事儿特别放心,挂掉电话后,大步走进审讯室内继续熬鹰。
破案就跟爬山差不多,有些地方特别险峻,就要绕开,然后找一条小路爬上去。
现在这条小路就是那个半掩门子。
李爱国没有耽误时间,联系了当地街道办后,喊来几个队员:“你们跟我到水大院抓人,这次的目标是个半掩门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明白!”
现在气象站也换了装备,行动队配备了山地摩托车,两人一辆,山地摩托车呼啸着出了轧钢厂。
水大院其实是个胡同名字,位于编译局附近,胡同内住的基本上是干杂活的手艺人。
这年月物质匮乏,老百姓的生活过得都很清苦,为了生活,精打细算,每一件物品都会物尽其用。
碗破了,锅漏了,水壶底儿渗水了,都不会丢掉,因为可以修补继续使用。
这些手艺人就是“锔碗的”“补锅的”“焊洋铁壶的”。
他们走街串巷,推着车子或挑着担子,将家家户户破碎的物什儿,修补完好。
等来到胡同门口,街道办的两个干事早就等着了。
李爱国出示了证件,两个干事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你们要调查的柳翠儿就住在前面的三号大院里。”
“我们街道办也接到过群众举报,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只是一直没有抓到实际证据。”
李爱国看到胡同口的人越来越多,担心惊动了柳翠儿,挥了挥手:“你们在前面带路!”
“是!”
胡同内逼仄,到处都是杂物,摩托车只能停在路边。
两个街道办干事在前面带路,李爱国带着队员跟在后面,一会功夫,冲进了胡同尽头的大院里。
大院里有大娘正在洗衣服,被这动静惊动了,当时就要站起身,那两个街道办干事赶紧打手势,大娘吓得捂住了嘴巴。
现在最关键的是速度,李爱国没有耽误时间,问清楚了柳翠住在后院,便带人冲了过去。
手枪举在手中,冲着一个队员打出信号。
那队员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踹在门板中间!
“哐当”一声巨响,本就朽坏的门闩直接崩断,门板带着碎木渣往屋里倒,扬起的尘土混着一股怪味。
不是煤烟味,是股脂粉味掺杂着油漆味,还混了霉味的气息,腻得人心里发慌。
烟尘还没消失,队员们一拥而上,李爱国紧
跟其后。
“冲!”李爱国低喝一声,率先迈过门槛,队员们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柱在屋里乱扫。
可这屋子比想象中更暗,窗户被三层报纸糊得严严实实。
光柱照上去,只映出报纸上模糊的铅字,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进到里屋,手电筒扫到一个身影。
“举起手!”一个队员立刻举起手枪。
手电筒的光柱慢慢聚过去,就见屋子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个穿和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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