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在下要出于了。”鬼手丧门不耐地叫。
“你随时皆可出手。”
鬼手丧门大喝一声,伸手便抓,手掌已变成灰蓝色,五指似乎油光水滑,指甲尖利,真象是鬼爪,但见爪影闪电似地抓来,控制了胸腹的要害。
手爪有毒,沾不得。他侧飘八尺,说:“你沾不了身。老兄,用毒爪伤人,这叫公平吗?”
说话间,他连换了四次方位,避开四爪。
双方都快,好在官道宽阔,奔东逐北毫无阻碍。崔长春似无出手的机会,不敢以手脚与对方的毒爪接触,完全处于挨打局面,只能躲闪窜走。
鬼手丧门连发十余招,劳而无功,怒火渐炽,出手更是肆元忌惮,双爪象是灵蛇,八方追袭锐不可挡,贴身抢攻形如疯狂。
崔长春保持警觉,快速闪动移位,避免对方近身施爪,一面留心对方的招路,寻找反攻的良机。同时,他得留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死神姜四姑与胡绮兰,这两个鬼女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跃然欲动,随时有加入或偷袭的可能,他必须加意防范。
官道西端蹄声入耳,黄尘滚滚。
死神姜四姑突然叫.:“要活的,大弟。”
鬼手丧门左爪一抄,迫住了崔长春的退向,飞身抢入,贴身了,右手五指如钩,抓向崔长春的脸部,眼看要得手了。
崔长春突然仰面跌倒,一抓落空。
“噗!”一脚挑中了鬼手丧门的小腹。
要不是鬼手丧门机警,及时吸腹硬将抢入的身躯止住,下体急收,这一脚必定挑中下阴而非小腹。
“哎……”鬼手丧门厉叫,俯身下蹲。
人影似电,绿影飞射而至。
崔长春刚站起,绿影已到了丈外。
“啦啦啦……”五枚毒针全射在崔长春的背心,毒针全被震断。
崔长春一跃三丈,向路北的山林飞奔。
另五枚毒针跟踪射来,但已射不上他了。
死神奔向鬼手丧门,惊问:“大弟,怎样了……”
“我不要紧,姐,去追他。”鬼手丧门大叫。
“他已中了五枚毒针。”
“可是,他……并未倒下……”
“这小辈内力浑厚,可能已自行闭住经脉,但支持不了多久的,让他死在山上喂野兽吧。”
“快!绮兰已迫去了。”
“大弟……”
“不要管我,去追。”
两名车夫已奔到,叫:“小的照顾少爷。”
死神说声“当心些”,向远去了的胡统绿背影急迫。
两名车夫扶起了鬼手丧门,这位仁兄脸色苍白,吸口气揉动着小腹,说:“不要管我,我去追,替那小狗收尸。”
两车夫不敢相阻,目送他进入山林。
蹄声已近,八位男女骑士绝尘而至。
第三名骑士是白衣飘飘的林白衣,第四骑是北丐。人如虎马如龙,人风尘仆仆,马浑身汗水,狂风似地驰过两名车夫身侧,向洛阳飞驰。
路南两三里是涧河,路北里余是邙山西脉,连峰亘岫,山势西延,草木葱蕴,起伏不定。
崔长春虽有.金甲护身,但胸背以外仍然是弱点。他对有毒的细小暗器深怀戒心,死神姜四姑的毒针出奇地霸道,他不得不作脱身的打算。
到了一处山口,止步扭头一看,胡绮兰正在狂追,相距在百步外。他一咬牙,向草丛中一钻。
胡绮兰不知他已潜伏在草中,分枝拔草循踪狂追,突觉地面痕迹消失,不由一怔,说:“他应该倒了,怎不见尸体?”
不见尸体她不甘心,发疯般向左右穷找。不久,她欣然叫:“找到了,果然死了。”
崔长春侧躺在草丛中,象是死了。
她凶狠地拔剑出鞘,咬牙切齿地说:“不分了你的尸,此恨难消。我要碎裂了你,再将你的头交给官府示众。畜生!你也有今天。”
剑倏起倏落,砍向崔长春的颈脖。
崔长春倏然翻身,一脚斜拔。
“噗!”踢中胡绮兰的右腕。
“啦!”剑脱手飞落三丈外去了。
胡绮兰大骇,连退五六步。’
崔长春一跃而起,垂手而立,恨声道:“女人,你的心好狠,好毒。”
胡绮兰拔出衣下暗藏的匕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和你拼了。”
他长叹一声,口气一软,问:“胡绮兰,你为何如此恨我?”
“你还说?你这没良心的畜生!”绮兰绿尖叫。
“好吧,你要我怎办?”
“我要你死。”
“别无商量?”
“是的。”
“可是,你杀不了我。”
“要不,你娶我。”胡绮兰口气一软,叹口气又道:
“我对你是一片痴心,你始乱终弃斩情绝义,你对得起我?”
“听口气,你似乎对我余情未绝呢。我问你,你仍然爱我吗?”
“那还用说?我这人敢爱敢恨,你不娶我,我就杀你,爱恨分明,你该明白了。”
“我不懂女人,尤其不明白你。”
“什么意思?”
“你口口声声爱爱恨恨,既然你对我仍然未能忘情,死心塌地要我娶你。但据我所知,你追逐我这段时日,曾经有过不少男人,那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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