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师叔,您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清楚了。”
木月白面前的桌上放着那一帕子的碎茶盏,“茶盏上残留是泄灵散,景师弟看来是在记恨您让他出丑的事啊……”
“嗯。”玉沉璧面色不虞。
殷柳谨慎道:“师尊,这可事关重大,您就算再宠爱景师弟,也不能处理他,倘若这泄灵散您喝下去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您可千万不能心软。”
夏炎阳恨恨道:“景松欺师灭祖不成,就想毁了玉师叔,此等歹毒心思,我东岳山派岂能容忍!”
秋萧瑟严肃问:“玉师叔,是否需要禀报掌门师兄?”
玉沉璧道:“不必,我自有打算。”
殷柳不放心,也恨其不争,“师尊,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玉沉璧道:“待景松二十五岁一到,遣他下山去吧,我和他的师徒情谊算是就此终了了。”
殷柳算着时间,“景松的二十五岁,不就是今年年末么。”
玉沉璧站起身,“再留他到年末吧。”
篱笆小院。
玉沉璧和殷柳是一道回来的,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师尊回来啦?”
景松不知发生了什么,笑脸盈盈的迎上前,亲昵的想去牵玉沉璧的手,“弟子已经为您备好了茶……师尊?”
玉沉璧把景松推开了,并未理会他径直进了屋。
景松有些不明所以,殷柳一把抓过了他的衣领,满脸怒容呵斥他:“师尊已经知道你给师尊下泄灵散的事了。”
景松面上的表情逐渐被惊恐取代,嗫嚅着唇瓣想要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
殷柳哼了一声把他扔在地上,“师尊想给你留个尊严,不想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但师尊已经对你不满,你好自为之吧。”
主屋,内室。
玉沉璧头疼不已,他怎么也想不通,景松表明心迹不成,居然想对他下此毒手。
他念及景松是故人之子,对他已经足够纵容了。
难道就因为那一巴掌,景松恨上他了?
为什么?
“师尊……”
景松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站在门口不敢靠近他,垂着头偷偷观察着他的脸色,景松有些惴惴不安。
看玉沉璧并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景松主动跪了下去,朝玉沉璧请罪,“弟子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对师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师尊责罚。”
玉沉璧站起身,走到景松身边。
景松害怕玉沉璧会打他,恐惧的闭上了眼。
打他他也认。
但玉沉璧只是将他扶了起来,面对景松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怅惘:“松松啊,为师对你不够好吗?”
“师尊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景松连忙答道。
玉沉璧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恨为师?只因为师拒绝了你还打了你吗?为师是你师尊,你应该知道……”
后边的话玉沉璧说不出来了,景松抱上玉沉璧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
玉沉璧的眼睛猝然睁大,猛地把景松推开了,“混账东西!你、你不知廉耻!”
“弟子喜欢您,弟子很确定,不是徒弟对师父的喜欢,就是对道侣的爱慕。我想和你长相厮守,有错吗?”
玉沉璧怒道:“我是你师尊!”
“我知道,所以只要你接受我,我不在意名分。”景松理直气壮,跟玉沉璧解释,“我给你下泄灵散,是因为你当众拒绝我,我一时生气想占有你,仅此而已,我从来没有害你之心。我打翻茶杯,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怨恨我,我知道你在意修为,不想惹你不高兴。”
听他这般一番言辞,玉沉璧更是火大,“景松,你真的疯了!”
景松靠近玉沉璧,甚至还想抱他。
玉沉璧后退了好几步,躲开了他的手,只听景松继续道:“师尊,弟子曾经做过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里您答应了弟子,弟子和您双宿双飞一起隐居避世,整个东岳山派都在祝福您和弟子,弟子找到了爱人,也有人跟您作伴了,如此一举两得,不好吗?”
“真是荒唐!”玉沉璧怒然指向门口,“滚出去!”
“我不走!”景松坚决道,“您今日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出这个门!”
玉沉璧怒骂:“景松!你真当我脾气好不会收拾你是吗!”
景松跪的很干脆利索,“师尊您打吧!只要您不打死我!弟子对您的心思就一日不绝!”
他是景明霏的儿子,如今他还没有作恶多端,他师尊怎么也得顾及景明霏的面子,必然不可能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玉沉璧真的对景松动了手。
还在东岳山派时,他师尊从来没有打过他,这是他师尊第一次打他。
玉沉璧也是气狠了,让殷柳取来戒鞭,把景松抽的皮开肉绽,之后便把他赶出去跪着了。
景松跪在篱笆小院里腰杆挺直,丝毫不觉得有错。
云柏过来找玉沉璧时,看见景松愤愤踢了他一脚,“师尊打死你也是你死有余辜,你居然还敢对师尊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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