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前文,
且说内院这边,
随着御医和稳婆相继赶来,宫女们也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但听房里不断传出赵蓉的呼痛声,令闭目坐于廊下的姜展宏不由微握拳蹙眉。
少时,只见御医,神色凝重的自房内走出来后,至姜展宏面前禀道:“驸马爷,公主因惊惧过度,动了胎气,有提前生产的迹象。可胎位不正,怕是会难产……不过,请驸马爷放心。稳婆正在替公主推正胎位,下官这就去准备催生用的药……”
说话间,但见姜夫人在宫女的引领下走来。
听到御医的话后,她即关切的上前询问:“胎位不正?会难产?怎会如此?不是还没到临盆的时候吗?”
御医未知来人身份,于微愣神间,但见姜展宏愠怒起身,冲着姜夫人喝问:“你来做什么?”
御医见势不对,赶紧的退了下去。
对于儿子的这声喝问,姜夫人先是不自觉的眸光一闪。
继而,她端的一副好婆母的架势道:“我自然是来照顾我那公主儿媳的……对了,公主怎会如此?是你惹她生气了?”
未待其话落,即遭姜展宏讽斥:“您儿子不是徐翊航吗?!哼,就那个腌臜货,连台面都上不了,遑论上公主的凤榻!呵,徐夫人,您这是想攀龙附凤想疯癫了?!还是患了眼疾蹿错门打错秋风了?!”
姜夫人气责一句:“你个不孝子!我是你娘!”跟着,抬手就欲扇其耳光。
姜展宏一把抓住姜夫人扇过来的手,眼尾渐红的道:“你是我娘吗?你不是啊!我娘在抛下我的那年她就死了!你听到了吗?我娘她已经死了!死了!”说罢,松手甩开了姜夫人。
闻言,姜夫人整个人一怔。
随后,她凄然的道:“我是抛下了你……可娘的苦衷,你懂吗?那时候,你还小,是不懂。如今,你已经是大人了,且还有了妻妾和孩子,你应该能懂了……再者,你爹都能谅解我,你却为何不能?”
闻言,姜展宏步步紧逼的愤恨斥诉:“是,我是不懂!我不懂,一个母亲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扔下自己的孩子不顾?!我不懂,一个妻子在拥有夫君宠爱后还会见异思迁?!我更不懂,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是如何寡廉鲜耻到,要求她曾经的夫君再接纳她的?!是仗着那份曾经的宠爱吗?”
姜夫人在连连后退下,跌坐在了廊凳上。
她瞥了眼经过的宫女后,轻咳一声站起身,眸中蓄着泪道:“展宏,娘知道亏欠你太多……娘正竭力的补偿呢……你我终究是母子,娘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谅解娘,接受娘对你的补偿……”
见此,姜展宏侧头轻嗤了一声后,冷讽:“我爹吃这套并不代表他儿子也吃这一套!我姜展宏的女人若敢做出背夫偷汉,与人私奔的丑事,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如果是最宠爱的那个,我就更不会轻饶了她……”
面对儿子的羞辱斥骂,姜夫人似有所感,又似听而不闻。
只见她望着赵蓉的房间,对儿子道:“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娘,可你不能阻止祖母看孙儿……公主难产,生死一线,我这个婆母好歹得在旁帮忙使些力……”
听了这话,姜展宏不由作呕。
这时,一名宫女捧着木盆出来换水。
但听姜展宏一声喝问:“公主生了没有?”
那宫女在打一个激灵后,赶紧上前回道:“回驸马爷……御医已给公主服了催生药,也点了艾香,稳婆也已将胎位扶正,可……”
不待其说完,姜展宏即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爷去喝酒,等公主生了速来报!”说罢,拂袖而去。
……
房间里,
置于香炉内的艾香已燃烧了一半,负责推胎位的稳婆也已经疲惫不已。
再看躺在床上的赵蓉,也是痛得筋疲力尽,就快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孩子却仍稳坐于其肚中。
稳婆看艾香一点点燃尽,很是着急,遂耐着性子提醒赵蓉:“公主啊……您就好好的凝凝神,再用用力,快将孩子生下来……这催生的药跟艾香都是有时辰的,时辰一过,您要是再生不下来,那孩子可就会被闷死在肚子里……您自个也可能会没命的……”
说话间,只听推门而入的姜夫人问:“公主怎样了?生了没?”
稳婆边擦着汗边摇头道:“还没有呢……唉,真是急煞人……”
姜夫人见赵蓉那痛苦的样子,遂至床沿边坐下,从宫女手上拿过热巾来,边为其擦汗,边温言劝慰:“公主,我是展宏的娘,原是来伺候您待产的,谁知您提前临盆了……都怪展宏不好,惹恼了您,您先息怒,顺利生产才重要,来,您缓缓气,定定神,再一点点的用力,定可以顺利生产……”
闻言,赵蓉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姜夫人后,问道:“展宏呢?展宏在哪里?”
姜夫人笑着哄道:“噢,展宏有些事,要暂时离开一会儿……公主莫怕,有我在……”说着,不住的抚摸其额头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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