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
"找帮手。"我打断她,百死咒的疼让我太阳穴突突跳,"陈老先生。"苏璃抬头看我,我知道她想问我怎么突然提这个,但没等她开口就解释,"你上次说陈老帮你解过尸香蛊,他精通风水术数,现在应该还在城郊那座四合院。"
苏璃没说话,掏出手机按了串号码。
我盯着她涂着碎钻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听见电话接通时的"嘟"声,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说过,陈老和林家有过命交情——只是这些年两家人断了联系,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陈老答应见我们。"苏璃挂断电话时,睫毛上沾了层细汗,"今晚十点,城郊槐木巷17号。"
白清欢把相机塞进斜挎包,拉链拉得太急卡住了布:"我去拿相机电池,你们等我。"她跑上楼时,木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像极了地下室那盏青铜灯摔碎前的呻吟。
陈老先生的四合院飘着檀香,门廊下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照得门匾上"观星阁"三个字泛着暖光。
开门的是个穿青布衫的老仆,见了苏璃点头:"苏小姐,先生在正厅等。"
正厅里摆着张酸枝木茶桌,陈老先生坐在主位,银白的胡须垂到胸前,手里转着枚八卦铜钱。
我刚要开口,他却先放下铜钱:"林家养的百死咒,又严重了?"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你爷爷的罗盘,是不是......"
"炸了。"我掀开袖子,掌心的青铜碎片还嵌在肉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地下室破周老太爷的血坛时。"
陈老先生的手指猛地扣住茶桌,木纹里渗出水珠——是他掌心的汗。"七十年前的事,终究要了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半块玉璜,"这是当年我和你爷爷联手布的镇煞阵残件,周老狗养的尸变军团最怕这个。"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角的泪痣在发抖,"满月夜的仪式在东郊乱葬岗,那里是当年林家血祭的地点,怨气最盛。"
我们离开时,陈老先生往我手里塞了串檀木佛珠:"每走三步摸一下,能避阴邪。"老仆送我们到门口,槐树上的蝉突然哑了,风卷着槐花瓣扑在我脸上,带着股腥甜——像极了地下室日记本上的血渍味。
分头行动那晚,我和苏璃在护国寺的大雄宝殿布镇阴阵。
她举着香灰撒方位时,月光从琉璃瓦缝里漏下来,照得她混血的轮廓像尊玉像。"小心脚。"她突然拉住我,我低头看见青砖缝里爬出只白蛾,翅膀上的纹路竟是周老太爷账本上的阴文。
白清欢的电话在凌晨两点打来,背景音是呼呼的风声:"我在西郊废工厂,相机拍到七个影子,和陈老说的阴气节点数量一样。"她的呼吸很急,"它们......在往东郊方向移动。"
我们在咖啡馆汇合时,白清欢把相机往桌上一推,屏幕里的影子像团团黑雾,最前面那个的轮廓......像极了鬼面人。
苏璃闻了闻空气,突然按住我手背:"不对,刚才还在的血腥味,现在......"
"叮——"
我的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短信的提示音像根针,扎破了紧绷的空气。
"小心,鬼面人正在逼近。"
白清欢的相机"啪"地掉在桌上,苏璃的香瓶滚到我脚边。
我抬头看向窗外,路灯突然熄灭,对面便利店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红影,照见三个黑影正贴着墙根往咖啡馆移动——为首那个,脸上蒙着青灰色的鬼面。
"走。"我抓起桌上的玉璜和佛珠,苏璃抄起香瓶,白清欢捡起相机时撞翻了椅子。
后巷的铁皮门在身后"哐当"锁上,我听见鬼面人指甲刮过门板的声音,像极了周老太爷在日记本上写字时的沙沙响。
月光被云遮住的瞬间,我摸了摸怀里的复印件,周老太爷的计划还在里面,但此刻更清晰的,是百死咒的疼——这次,它不再是刀,是擂鼓,一下一下,敲着倒计时。
我们跑过第三个路口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冷笑,像极了地下室里周老太爷消散前的那声。
而前面的巷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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