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把最后一块镇石按进土里,罗盘突然转了个圈,指针直指西北方——那是白清欢去的废弃学校方向。
晚上在咖啡馆汇合时,白清欢的相机里多了三十七张照片。
每张照片里的灵体都比白天更清晰,它们的嘴张得更大,血珠滴在镜头上,凝成小小的"三"字。
苏璃带来的符纸在发光。
陈老先生附的纸条上写着:"阴物加速,恐提前行动。"
手机就是这时响的。
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小心,鬼面人正在逼近。"
我抬头看向窗外。
路灯下,三个影子正贴着玻璃移动——没有脚,影子的边缘像被火烧过,焦黑卷曲。
白清欢的手按在我胳膊上,她的体温比白天更凉,"林默,我后颈的抓痕...在发烫。"
苏璃已经摸出香囊,沉水香混着艾草味冲散了咖啡香。
她盯着窗外的影子,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来了。"
我摸出罗盘。
青铜表面的血纹已经爬满了整个盘面,烫得我掌心起了水泡。
这是最后一次使用它的机会——用了,诅咒会提前;不用,白清欢会没命。
窗外的影子突然停住。
中间那个影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溃烂的脸,密密麻麻的虫豸在腐肉里爬动——是鬼面人。
他的嘴咧到耳根,发出尖啸:"周氏血脉第三滴...找到了。"
白清欢突然攥紧我的手。
她的指甲掐进我虎口,疼得我眼眶发酸。
我低头看她,发现她的瞳孔正在扩散,眼白里浮起青灰色的雾,像被什么东西附上了身。
"林默。"她的声音变了,是周老头的沙哑嗓音,"你以为能阻止我?
阴阳门一开,所有靠近的人...都得给我当祭品。"
罗盘在我掌心炸开。
剧痛从指尖窜到天灵盖,我眼前发黑,却看见白清欢后颈的抓痕里,渗出三滴暗红的血——正好三滴。
七月十五还有七天,但周老头等不及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把白清欢护在身后。
苏璃的香囊烧了起来,沉水香裹着焦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鬼面人的影子开始扭曲,逐渐凝成人形,他手里提着青铜烛台,烛台上的火焰是幽蓝色的。
"清欢。"我轻声说,"抓稳我。"
她的手指在发抖,却还是紧紧扣住我手腕。
苏璃的符咒飞了出去,贴在鬼面人胸口,他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腾起黑烟。
但这只是开始。
我能感觉到,更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周老头的脚步声,混着十七个怨种的尖啸,正从地底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嘴里尝到血的味道。
诅咒在加速,我的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但白清欢还在我身后,苏璃的香灰落了我肩头一片,像场不会停的雪。
该提前行动了。
我喉间腥甜,攥着白清欢的手被她指甲掐出月牙印。
苏璃的香囊烧得噼啪响,沉水香混着焦糊味刺得鼻腔发酸——这是最后一层防线了。
"苏璃,护好清欢。"我松开白清欢发抖的手,从裤袋里摸出罗盘碎片。
青铜残渣割得掌心渗血,可比起诅咒翻涌的灼烧感,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上回用罗盘时血纹才爬到"生门",现在整面罗盘都像被泼了红漆,烫得我指节发白。
白清欢突然抓住我衣角,她后颈的抓痕还在渗血,三滴暗红在衣领上洇成小朵梅花。"林默..."她声音发颤,眼尾泛着青,"我听见...有铁链子响。"
苏璃的香囊"噗"地燃尽,灰烬簌簌落在她镶水钻的鞋尖上。
她扯下耳后别着的银簪,簪头刻着的八卦纹路在灯光下泛冷:"鬼面人要破局,得先乱我们的阵脚。"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我心尖跟着颤了颤。
拿出来时屏幕亮得刺眼,匿名短信只有一行字:"小心,鬼面人正在逼近。"
苏璃凑过来看,她耳坠上的珍珠擦过我手背:"号码归属地被抹了。"
白清欢的相机突然"咔嚓"一声自动连拍,屏幕里跳出一串重叠的影子——鬼面人举着青铜烛台,身后跟着十七道模糊的轮廓。
她倒抽冷气,相机差点摔在地上:"他们绕到后门了!"
我咬着牙把罗盘碎片按在桌上。
青铜烫得皮肤滋滋响,可比起诅咒提前带来的反噬,现在必须赌一把。"清欢,拿相机拍门窗;苏璃,把剩下的符咒贴墙角。"我扯过椅垫塞给白清欢,"要是我撑不住,你俩往巷口跑,赵警官的人在那边。"
白清欢突然攥住我手腕,她的体温比冰块还凉:"我不跑。"
苏璃没说话,却把半盒符咒塞进我掌心。
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在发抖,可递过来时稳得像块玉:"先解决外围阴煞,周老头要借七月半开阴阳门,得先聚够十七个怨种。"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王阿姨的来电,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人掐着脖子:"林先生...小丽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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