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把自己指甲全啃下来了,嘴里喊着'周老太爷要血祭'..."
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周老头这招太毒——分散我的注意力,消耗我的精力,等我疲于奔命时再动手。
"苏璃,清欢,跟我走。"我扯过外套裹住白清欢后颈,"王阿姨家在西巷,那边是老居民区,阴煞聚得快。"
苏璃已经摸出车钥匙:"我开车,十分钟到。"
白清欢把相机挂在脖子上,镜头盖"当啷"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我看见她后颈的抓痕又渗了血,三滴变五滴,像串红玛瑙。
王阿姨家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我推开门时,王阿姨正跪在地上捡碎碗,她头发散乱,眼角的泪把粉饼冲成两道白沟。
里屋传来小丽的尖叫,像指甲刮黑板:"血!
要血!
周氏血脉的血!"
小丽躺在地上,白裙子沾着黑红的血——是她自己啃破的手背。
她的眼珠翻得只剩眼白,指甲缝里塞着带血的碎肉,嘴里嘟囔着:"阴阳门开,十七怨种入轮回...林默,你哥哥的血还热乎呢..."
我太阳穴突突跳。
十年前哥哥死时,也是这样翻着白眼,喊着"周氏血脉"。
苏璃突然捂住鼻子后退两步,她的金耳坠晃得人眼花:"怨气里掺了尸油。
周老头用尸油养怨种,怪不得灵体这么凶。"
白清欢举起相机,闪光灯"咔嚓"亮起。
屏幕里,一个青灰色的影子正掐着小丽的脖子,它头顶长着鹿角,脸上全是缝合的针脚——是周老头养的"缝合鬼",专吃活人的七魄。
我把罗盘碎片按在掌心,血珠渗出来染在青铜上。
诅咒像条毒蛇,顺着血管往心脏钻,我疼得膝盖发软,却咬着牙念起破煞诀:"天清地灵,阴阳分明,邪祟退散——"
缝合鬼突然转头,它缝合的嘴裂开条缝,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白清欢的相机"啪"地黑屏,苏璃甩过去的符咒烧了一半就灭了,飘落在小丽脚边。
"林默!"白清欢扑过来抱住我后腰,"它要夺你的气!"
我额头抵着墙面,冷汗把衬衫贴在后背上。
罗盘碎片烫得几乎要融化,可我能感觉到缝合鬼的怨气在松动——就快了。
"啊——!"小丽发出男人的嘶吼,她的指甲突然暴长,划破了我的手背。
血珠溅在缝合鬼脸上,它发出刺耳的尖啸,青烟从七窍冒出来,最后"轰"地散成一团黑雾。
小丽软下来,像团棉花瘫在地上。
王阿姨哭着扑过去,她的手抚过小丽脸上的抓痕,抬头时眼睛红得像兔子:"林先生,这到底是...是..."
"是有人故意养鬼害人。"我扯过纸巾按着手背,血透过纸巾渗出来,"王阿姨,今晚别让小丽出门,窗台上撒把糯米。"
警笛声由远及近。
赵警官带着两个小警察冲进来,他的警帽歪着,手按在腰间警械上:"林默?
群众举报这里有异响。"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碗、小丽苍白的脸,又落在我渗血的手背上,"解释一下?"
我把纸巾团成球扔进垃圾桶:"有人用邪术害人,我帮忙驱了。"
赵警官的笔在本子上划拉:"邪术?
你当我是刚毕业的菜鸟?"他瞥了眼苏璃,又看看白清欢,"需要去局里做笔录吗?"
"不用了。"我弯腰捡起相机递给白清欢,"人没事,你们登记下就走。"
赵警官盯着我看了三秒,最终收了本子:"行,有事再联系。"他临走前又回头,"林默,别玩过界。"
回到咖啡馆时,玻璃上的焦黑影子已经不见了。
苏璃点了三支艾草香插在窗台,青烟缭绕里,她的口红印在咖啡杯上,像朵蔫了的玫瑰:"周老头等不及了,阴阳门可能提前开。"
白清欢擦着相机镜头,她后颈的抓痕不渗血了,可皮肤还是青的:"刚才在王阿姨家,我拍到缝合鬼背后有个影子...像穿黑袍的人。"
手机又震了。
匿名短信,还是那个号码:"黑袍术士已经出动,小心。"
苏璃捏碎了手里的香灰:"是周慕白的人。
他要在阴阳门开前,凑齐十七个怨种当祭品。"
白清欢把相机挂在肩上,她的手指在镜头上抹了把,留下个模糊的指纹:"我们现在去哪?"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罗盘碎片,它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去义庄。"我抓起外套,"周老头的尸变军团,该见见光了。"
苏璃已经拿上车钥匙,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油箱满的。"
白清欢把相机镜头对准窗外,屏幕里,巷口路灯下站着个穿黑袍的人,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见脸。
"林默。"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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