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说,鸿盈科技从无到有做手机OEM代工,虽然才八个多月,实际上管理水平已经非常高了,就算林杰担任新荣公司的中国区总裁,会对星视有所倾斜,但星视在OEM代工领域,其实已经不是鸿盈的对手了?”宋钰今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差不多可以说这么说吧。”程雷说道。
“说到这个,我一直都很疑惑的,”范晓卿还是抑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鸿盈科技将OEM代工价格压这么低,他们自己能够盈利吗?之前我偶尔有机会见到陈逸森这些人,他们曾断言鸿盈科技前期的低价,只是打入市场用的手段,后期做到一定规模,一定会将价格拉起来的,或者千方百计的搞类似增值服务的名堂,总之最后还是会将利润做起来的。现在这个样子,鸿盈科技并没有实质提高OEM代工价格的打算?”
“鸿盈科技目前也有相当的影响力,媒体分析文章很多,怎么说的都有。我上次见到萧良,也当面问过他这个问题,”
程雷说道,
“萧良说得很直接,他说目前绝大多数国际通信巨头,都拥有庞大的自建产能,OEM代工占比还很有限,但很快大部分国际通信巨头就会选择投入OEM的怀抱。鸿盈科技目前的定价,看似很低了,但就生产效率而言,其实还远没到OEM模式的极限。当然,说到这个我就不是很懂了,但萧良在业内已经这么表态了。而随着产能的爬坡,鸿盈今年下半年就将占到全国手机总组装产能的10%以上,在行业内就有点话语权了,星视想不屈服都不行。这也将使得星视当初花费逾三十亿港元巨资,从爱立信、朱鹮电子手里溢价接手的手机工厂,几乎变得毫无利润可言;甚至管理上稍有放松,手机工厂随时有可能陷入亏损。”
朱鹮电子与爱立信的手机合资工厂,总投资约一亿美元,范晓卿还是清楚的。
作为爱立信在中国的唯一生产基地,又因为爱立信手机前两年在中国的销售异常火爆,手机合资工厂分得的盈利也非常高。
这才导致星视在收购手机合资工厂,不得不支付比当初建厂成本高得多的溢价。
谁能想到,星视收购手机合资工厂之后,还没有等其发挥现金奶牛的作用呢,这么短时间就陷入薄利乃至亏损的边缘了?
程雷继续笑道:“当然,鸿盈科技砸钱快速开拓市场,本身也是一种商业模式的选择。不说背后的郑家了,星视电讯目前还有千亿的市值呢,2000年合并香港电讯后的年净利润,更是高达八十亿港元,郑仲湘肯定不能说他玩不起,对不对?只是拿萧良的原话说,他之所以决定将新荣公司中国区总裁让出去,主要是怕郑仲湘玩不起,才想着先让半个子。之前没有太好的理由让,正好遇到你这事,给了他一个借口,所以这事你真不用太往心里去……”
范晓卿听得出程雷说这番话,多多少少是得萧良的授意,应该也是怕他太在意这件事,反而不能维系以往的同学关系,当下只是苦笑道:
“说是大学同窗四年,这两年也假模假样的小聚了几次,却从来没有看清楚,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竟然有这么大。萧良他这段时间在秣陵吗?不管怎么说,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我这辈子,宋钰这辈子可能都要毁掉,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呢。”
“他上午在东洲,说下午秣陵这边有个会议要现场参加的,这时候应该在秣陵。我打个电话问问,”程雷笑道,“不过,你也知道的,他现在出门都有保镖、司机跟随,我请他出来吃路边摊,司机、保镖坐在一旁陪着,还是有些尴尬的……”
“萧良要是有空出来,我来安排好一点的地方。”范晓卿说道。
“不用多好的地方,秣大西巷子的董哥老鹅,你还记得?九年前我们毕业时吃过两次,现在还开着呢。我,还有江启良,拉萧良过去吃过好几次,口味也还没变!”程雷说道,“要是萧良有时间,我们拉他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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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确实是不想范晓卿有什么心理负担,特意让程雷借这次来秣陵开会的机会,约范晓卿、宋钰夫妻俩出来吃饭,将一些事情告诉他们,但程雷这次说的,却并非安慰范晓卿、宋钰夫妻俩的假话、空话。
事实上,至少在手机OEM代工领域,星视在短短七八个月后,已经感受到鸿盈科技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倘若鸿盈科技仅仅前期依靠低价争夺市场、培育市场,郑仲湘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即便星视每年的盈利,大部分都要拿来分红,但星视在自有资金之外,每年还是可以截留十几二十亿的利润用于发展,同时还可以找金融机构拆借,手头还是相当宽裕的。
更关键的是星视与香港电讯合并后,郑仲湘持股降低到30%,但他这30%的持股是参与盈利分红的:比如这次星视的董事会决议,将2000年盈利拿出六十亿出来分红,郑仲湘他个人则能独得十八亿——在香港还不用交资本利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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