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力道,他进入了门里。
那扇门再次关上时,她投入了他怀里,她主动亲吻了他,主动去触摸他的敏感所在,主动卸下那件哥特外套。
来自肺部的震荡让陷于他和墙之间的那具身体开始颤抖开,和那些小木屋时日的一个个深夜他的手遍布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被裹在粉色绸缎露出的三分之二球体光滑而丰满,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手一扯,最后起到遮挡作用的粉色布料从她身上掉落,脸深深埋进那片雪白之间,从头顶处传来她吃吃笑声,她吃吃笑着说出从前某些特殊时刻打死都不会出口的爱语。
那些的时候——
“圆圆是个胆小的姑娘。”
“我才不是胆小的姑娘。”
“那就……那就说,嗯?那没什么的。”
“还说那没什么!”
“这话意思就是要说出那些话需要很大勇气来着?”
“也……也不是,我知道,女人会说那种话,男人们也喜欢……喜欢女人们说那样的话,可……我就是说出口。”
“沈珠圆,你还说你不是胆小鬼。”
“才,才不是,我才不是,羽淮安,我胆子大得很,你也是知道的。”
“那,那就说,嗯?”
“不要,我才不要。”
“沈珠圆就是胆小鬼。”
“不是,都说我不是胆小鬼了,我只是……只是怕被妈妈知道了,我说出那样的话,总之……总之,我就是怕被妈妈知道。”
为什么关键时刻总会抬出妈妈来,这也怕被妈妈知道,那也怕被妈妈知道呢?
逐渐逐渐羽淮安懂得了。
与其说是圆圆怕妈妈,倒不如说那是圆圆守护妈妈的独特方式。
妈妈把圆圆带到这个世界过程特别的不容易,为能让圆圆顺利带到这个世界,妈妈差点死在产房。
在妈妈的形容中,圆圆就那么点大,妈妈发誓说圆圆一开始就只有小拇指大小,小拇指大的圆圆瞧着总是让她心惊肉跳的。
圆圆是妈妈的日记本,圆圆每一次变化都发生在妈妈眼皮底下,戏水、玩泥巴、在沙滩上建房子、被宋金嘲笑穿粉色猪猪小裤裤一脚把宋金连人带自行车踢到河里去,第一次生理期躲在妈妈背后看着妈妈给她挑选卫生用品。
妈妈总是把“圆圆你现在还小”挂在嘴边。
如果圆圆忽然一下子就长大了妈妈会不习惯的。
所以,圆圆需要慢慢地长大。
在沈珠圆计划里,如果她和男孩约会了,妈妈必须有所察觉,某天她和男孩接吻了,她会弄出点破绽来,比如一看就知道是被吻花了的口红。
就这样,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妈妈就接受了圆圆已经长大的事实。
可,飞地男孩让沈珠圆的成长计划泡汤了,她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从彼此有好感、通过时间沉淀、再经过妈妈默许,发展成情侣,顺其自然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孩。
“也许你会觉得很普通,但那恰恰是每个妈妈希望女儿去经历的,平静平安过完一生。”她对他说。
马尼拉市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缝隙时,她在他怀里酣睡的面容一如那些在克里蒂斯安妮亚村的清晨,纯真不谙世事。
那些清晨——
“羽淮安,爱你这件事情我来做,早餐就由你来做。”她会一本正经对他说,说完还一副我亏大了的模样。
他问她,爱羽淮安这件事情要怎么实践?
她说她昨晚已经以行动诠释得十分完美了。
穿上衣服时的沈珠圆很会吹牛,但,衣服被全部剥光的沈珠圆老实得很,半句大话都不懂讲。
爱羽淮安这件事情可以是借着黑夜对他展示出来的热情似火;可以是晨曦下从背后抱住他嚷嚷说“你动作就不能快点吗,我肚子饿。”;可以是散步时挽着他手臂傻乎乎冲他笑;可以是在他受到威胁时挺身而出,可以是在阳光布满的河岸一遍遍问他,“你爱我吗,有多爱?打个比方,如果让你在我和一亿美金之间做选择,你是选我还是选一亿美金,老天啊,我打的这个比方够蠢的,你是兰蒂斯家族的孩子,还缺钱吗?羽淮安,要不由你来让我选择,是你还是一亿美金。我当然是选你了,一百亿美金羽淮安都不给。”
爱羽淮安这件事情还得算上未来。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会爱你的,即使你变成了一个糟老头,我依然会爱你。”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这一刻,成了沈珠圆昔日口中的未来。
亲吻她的额头,低低唤她名字,低低告诉她,爱沈珠圆这件事情羽淮安来做。
当然了。
早餐也由羽淮安来做。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让羽淮安来做。”
这天,他给她做早餐,陪她去医院,听着她和吴绣林女士的悄悄话,夜幕降临,他们漫步于街头,他问她圆圆你想吃冰淇淋吗?她摇头。
他把从前她喜欢的冰镇西瓜拿到她面前,她垂下头去。
冰镇西瓜给了路过的孩子,他牵起她的手,几步之后,她狠狠甩开他的手,蹲在路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上,他脱下外套,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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