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黯与人相处很傲慢,不讲究礼数,当面顶撞人,容不得别人的过错。与自己心性相投的,他就亲近友善;与自己合不来的,就不耐烦相见,士人也因此不愿依附他。但是汲黯好学,又好仗义行侠,很注重志气节操。他平日居家,品行美好纯正;入朝,喜欢直言劝谏,屡次触犯汉武帝的面子,时常仰慕傅柏和袁盎的为人。他与灌夫、郑当时和宗正刘弃交好。他们也因为多次直谏而不得久居其官位。
就在汲黯任主爵都尉而位列九卿的时候,王太后的弟弟武安侯田蚡做了宰相。年俸中二千石的高官来谒见时都行跪拜之礼,田蚡竟然不予还礼。而汲黯求见田蚡时从不下拜,经常向他拱手作揖完事。这时汉武帝正在招揽文学之士和崇奉儒学的儒生,说我想要如何如何,汲黯便答道:“陛下心里欲望很多,只在表面上施行仁义,怎么能真正仿效唐尧虞舜的政绩呢!”汉武帝沉默不语,心中恼怒,脸一变就罢朝了,公卿大臣都为汲黯惊恐担心。汉武帝退朝后,对身边的近臣说:“太过分了,汲黯太愚直!”群臣中有人责怪汲黯,汲黯说:“天子设置公卿百官这些辅佐之臣,难道是让他们一味屈从取容,阿谀奉迎,将君主陷于违背正道的窘境吗?何况我已身居九卿之位,纵然爱惜自己的生命,但要是损害了朝廷大事,那可怎么办!”
汲黯多病,而且已抱病三月之久,汉武帝刘彻多次恩准他休假养病,他的病体却始终不愈。有一次,汲黯病得很厉害,庄助替他请假,汉武帝刘彻问道:“汲黯这个人怎么样?”庄助说:“让汲黯当官执事,没有过人之处。然而他能辅佐年少的君主,坚守已成的事业,以利诱之他不会来,以威驱之他不会去,即使有人自称像孟贲、夏育一样勇武非常,也不能撼夺他的志节。”汉武帝说:“是的。古代有所谓安邦保国的忠臣,像汲黯就很近似他们了。”
大将军卫青入宫侍中,汉武帝曾踞坐在床侧接见他。丞相公孙弘平时有事求见,汉武帝有时连帽子也不戴。至于汲黯进见,汉武帝不戴好帽子是不会接见他的。汉武帝曾经坐在威严的武帐中,适逢汲黯前来启奏公事,汉武帝没戴帽,望见他就连忙躲避到帐内,派近侍代为批准他的奏议。汲黯被汉武帝刘彻的尊敬礼遇到了这种程度。
汉武帝刘彻曾经与汲黯谈论政治之道,志在唐虞,汲黯竟直接答道:“陛下内多私欲,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盛治呢!”一语中的。汉武帝变色退朝,顾语左右道:“汲黯真一个憨人!”朝臣见汉武帝骤退,都说汲黯言不逊,黯朗声道:“天子位置公卿,难道叫他来作谀臣,陷主不义么?况人臣既食主禄,应思为主尽忠,若徒爱惜身家,便要贻误朝廷了!”说毕,夷然趋出。
汉武帝却也未曾对汲黯加于谴责,及唐蒙与司马相如,往通西南夷,汲黯独谓徒劳无益,果然治道数年,士卒多死,外夷亦叛服无常。刚好遇到公孙弘也入都待诏,奉使前往视看,至还朝奏报,颇与汲黯议论相同。偏汉武帝不信弘言,再召群臣会议,汲黯也当然在列。他正与公孙弘往来,又见公孙弘与自已同样的意思,遂在朝堂预约,决议坚持到底,公孙弘已直认不辞。哪知汉武帝升殿,集众开议,公孙弘竟翻去了之前的论调,但说由主圣裁。汲黯听了,顿时恼怒动性,感到非常讨厌公孙弘,于是对汉武帝说:“齐人多诈无信,才与臣言不宜通夷,忽又变议,岂非不忠!”
汉武帝听着,便问公孙弘有无食言?公孙弘答谢道:“能知臣心,当说臣忠;不知臣心,便说臣不忠!”老奸巨猾。汉武帝颔首退朝,过了一天便迁公孙弘为左内史。没多久又升级授御史大夫。有诗叹道:
八十衰翁待死年,如何尚被利名牵!
岂因宣圣遗言在,求富无妨暂执鞭?
欲知后事如何,且至下章分解。
窦太主刘嫖以五十几岁老妪之身,私通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实在是有伤风化,至此极矣。汉武帝不加惩戒,反称董偃为主人翁,是导人淫乱,何以为治?微东方朔之直言进谏,几何不封董偃为堂邑侯也。张汤赵禹,以苛刻狠毒见宠,无非是由于迎合皇帝主心。公孙弘则智足饰奸,取容当世。可见汉武帝不是一位非常理智清醒的帝王,难怪晚年的时候犯下害子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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