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同于人。
久伴不曾生得一分倦。
遥想当初大被同眠,天天小叶子往人脸上一盖,偶尔言君真睡着了,还会拉着她片叶子说上两句梦话。
甚至有时流口水都是她擦的。
当然是真擦了还是干嘛了,这就只有清灵自己知道了。
“你说,如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活在一段编织的谎言里,到时候一切颠倒,乃至思绪都错乱......”言君盯着跟前虚空,若有所思地问道:“届时,你是否会后悔?”
“纵然是错,妾身也无怨无悔。”清灵如此道,语气平静,果决,且不假思索。
这任谁都听得出是完全出自本心。
言君听后,也不知是何想法,偏过脑袋去打量清灵,视线落在对方窈窕身姿上,目光从饱满的弧度一路下坠,划过纤细腰身,又落至那完美到惹人遐想的地界。
可这般傲然身姿,放在如此人儿身上,却端得是古典韵雅,秀美绝伦,丝毫不沾尘俗。
尤其那时刻散发出的娴静气质,直道他心神晃动,空谷幽兰,概莫如是。
“如果我再早些遇见你该多好。”
清灵不解看来,不知言君为何这般说。
言君摇摇头,没再言声,只端着猫猫杯,慢慢饮着小豆奶。
清灵无法从中窥出真迹,但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复杂。
她不是很理解这种情绪出自为何,因为它就像是包裹在喜悦中的遗憾,剥开表皮,能看到其中的不尽人意。
为何?
清灵抬起眸,极尽眺望远方。
霎那间,心中却恍若想起某人曾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是了。
她应该再早些出现,也早些遇见。
这样就......
“诶,我说,这小豆奶有点子香啊,还有股子米粮的味道,喝多了,居然还有种人在土地上肆意奔跑的感觉,热腾腾的......”言君这时晃了晃空了的猫猫杯,一如他愈发晃动的视线。
“既如此,夫君不妨多尝尝。”清灵回过神,微微一笑便提起壶,又往他手里猫猫杯中添了些小豆奶。
言君想也没想,送到嘴边就是一抿,眼神颇为陶醉。
“嗯,好喝。”
他是一口接着一口,伴着西风慢饮,就着月光轻尝,慢慢地,他的脸越来越红了。
而在他不可见的视角里,清灵正把壶放在一边,小手从腰间悄悄掏出个红白瓶子,偷偷往里面加料。
其实她每次加得不多,但架不住今夜漫长。
于是一来二去,到如今瓶子已是见了底。
待这次添完,清灵轻轻晃了下瓶子,见其空了,便不再藏着,于是就随手放置在侧身,也是言君的视线死角处。
而这时,微弱月华打在了光滑的瓶身上,隐约照出了其中某个小小的字眼。
‘53℃’
“诶,小宝贝,你那个武法是哪里来的啊?”好久后,言君忽然如此问道。
“夫君有何疑惑?”清灵看来,注视他那醉态满满的神情,直接问出其本意。
言君或许是知晓自己醉了,但可能又没什么具体感觉,有点浆糊的脑子打了个结后,就大着舌头道。
“我就是觉着,如今武道,有点......嗝~.....太弱了。”
是的。
太弱了。
弱到言君即便醉了,也觉得这武道像个假的一样。
就曹尽峰那等货色,居然还是大宗师?
可笑。
他明明才真武一......哦,现在二重了。
“弱?”清灵这时微微一愣,不解道:“夫君何出此言?”
言君挑着眉,坐起身,提壶加豆奶。
“你看啊,这武道境界,从初武到真武,由宗师到大宗师,最后真君与至尊,哪一个不是称谓非凡。”他咂了咂嘴,迷迷糊糊地嗤笑道:“可先前我对了一位,嗯,大宗师吧,他居然连我一拳都受不住,这何以称得大宗师?”
清灵听完他的‘狂言’,微微一笑,柔声道:“是夫君厉害。”
“不,不是我厉害。”言君醉醺醺摇头,放下壶,伸出根手指晃了晃,“而是武道不该如此弱小,不然何以配得此等名讳?”
“大宗师.......其实还未有踏足真正领域,弱小些,也实属正常。”清灵为其解释道。
她是经历过两个时代的,所以对两种力量体系的差别格外清楚。
“你是想说到了真君就会不一样对吧?”言君这时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清灵闻言无声,但神色间已然承认。
言君见此,轻声一笑,摇头道:“可我看不然。”
清灵目露好奇。
言君将手中小豆奶一饮而尽,便后撑着身子,握住杯子的手里伸出根手指,指向天际。
“我先前听闻,世上有‘天’是为极,人活在下受其限,可身为武者,又岂能甘愿匍匐,不登天高?既为真君者,又是否有博天之志和与其匹配的力量?”
他嗤笑连连,醉酒狂言。
“更甚者,这真君二字,又岂能乱用?那至少应当比肩天仙,丈量佛陀才是,可此般看来,仅仅就一个武道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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