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略尴尬:“这元家十分狡诈,怎么也不肯认接了元月砂过来是做填房的。而元月砂那小妮子,却也是十分刁滑,怎么都不肯松口。还说,一定要嫁入咱们唐家。其实她那样儿,怎么配成唐家的媳妇儿。”
唐文藻想起了元月砂,一阵子的烦躁。
想到了元月砂的油腻丑陋,他忍不住一阵子的恶心反胃。
当真是丑女多作怪,赖上了元家,以为能攀高枝,却能够死死的扒着自己不放。
“娘,怎么你在元家跟前,就不会说话了。我不是说了,人家如今一心去北静侯府做填房,以此要挟,她怎么会不松口?”
唐文藻皱眉,定然是何氏不会说话。
要不然,也不会让元月砂继续腻着。
何氏心里面却也是觉得十分的委屈。
“儿呐,为娘也是跟那元月砂不客气,可是那元月砂心计深,还寻死觅活的。却是,却是为难范小姐了。”
范蕊娘一双眸子却染上了一股子淡淡的寒意,忽而笑了笑:“唐郎,你们家的意思,是我肚子大了,被套住了?所以,也就不肯尽心尽力了?”
她说话细言细语的,可是唐文藻听了,居然是打了个寒颤。
就算是泼辣的何氏,此刻居然也是说不出话。
范蕊娘慢慢的吃了一口燕窝,缓缓的咽下去。
“哎,咱们范家虽然是有头有脸,可谁让我这个女儿居然是做出了这样子不知羞的事情。也难怪,居然是让人瞧不起。等肚子大了,我若嫁不出去遮羞,以我那范家嫡出女儿身份,也不能为妾的。倘若,别人知道了,我也只是个死吧,也好全了家里的名声。也是,却苦了我爹娘。唐郎,你说他们见着自己女儿死了,会不会很心痛?”
唐文藻擦去了汗水,吃吃的说道:“蕊娘,你也是不要想得太多了。”
范蕊娘娇滴滴的:“是,我不知廉耻,死了也是活该。可是却也是舍不得爹娘,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爹妈为了护住女儿一条命,可谓是煞费苦心。比如,为了我,爹特意让唐郎留在礼部。如此,你们翁婿共事,我也是对唐郎放心。如今我留在了范家,必定多有不便。还是亲娘疼爱我,特意为我置办了这院子,又拨了小玉来服侍我。如此,倒也有个庇身之所。”
唐文藻在范蕊娘跟前,当真是不敢大声了。
他前程拿捏在范家手里,而且如今吃穿用度都靠范家。
甚至上次唐络芙被将住的五百两银子,也是范蕊娘首饰匣子里面拿出来的。
何氏来到了京城,也靠范家的银子,方才有了那么个落身之处。
范蕊娘娇滴滴的言语间,却也是蕴含了无尽的要挟。
“蕊娘,咱们是真心相爱,你自是没有什么错的。”
唐文藻做出情种的样儿。
何氏心里不是滋味,这范蕊娘好生厉害,将自己儿子拿捏得妥妥的。
这女人,就算是出身尊贵,手里面有些银子,又怎么可以骑在男人头上呢?
什么叫三从四德,难道范蕊娘不懂?
若说恭顺,元月砂出身虽然是下贱了些,却也是好歹知晓规矩。
这送银子给唐家使,可是姿态放得低低的。
可是这个范蕊娘,虽然是舍得给钱,却又将钱袋子捏在手里面。
反而害得何氏在她面前战战兢兢。
何氏心里很是不痛快,却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盘算。
事到如今,暂且忍一忍。
等范蕊娘进门了,自己这个婆婆,那辈分地位在这儿,定然是能拿捏范蕊娘。
如今就任由范蕊娘张狂。
范蕊娘一双眸子盯住了唐文藻,她盯着唐文藻那锦绣皮囊,眼底深处蓦然流转了一缕不屑。
却扶了扶腰身:“这如今有了身子的人,略坐一坐,就觉得腰酸。”
小玉顿时过来,扶住了范蕊娘。
范蕊娘含笑:“对了唐郎,如今我有了身子,不能侍候你,你是知道的。今晚,还是小玉。”
唐文藻有些尴尬,却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那双眸子有些贪婪的盯着小玉婀娜的腰肢。
虽小玉不是什么绝色,可那青春的肉体,却也是涌起了诱人的吸引力。
而且小玉是个奴婢,自然是对唐文藻极尽奉承,这是唐文藻从范蕊娘身上得不到的。
小玉脸顿时红了红,一派娇羞之色。
她扶着范蕊娘进去了,主仆二人到了闺房,小玉也是收敛了娇羞的情态。
范蕊娘轻轻拍拍小玉的手:“应付唐文藻这种人,可当真是委屈你了。”
小玉立刻说道:“能为小姐分忧,小玉并不觉得如何辛苦。”
那天,所谓醉酒一夜,陪着唐文藻失态的并不是范蕊娘,而是小玉。
范蕊娘伸手抚摸自己的肚皮,眼睛里流转一缕幽光。
这孩子父亲,已经是默认自个儿可以将这孩子生下来,不过不能过明处。
范蕊娘知道,自己得为这个孩子挑个明面上的爹。
偏偏这个时候,又遇到了唐文藻这个自命风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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