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面色一变,掏出了百里聂腰间药盒,将一枚药丸送到了百里聂唇瓣,让百里聂轻轻的服下。
心中却也是忍不住念叨,真是作死啊。
元月砂冷笑了几声,却也是并不肯信,有些生恼的言语:“这长留王一番好戏,可是当真令月砂叹为观止啊。只不过,月砂似乎是听说,长留王打小就聪慧绝伦,无论学文还是学武,都是进步神速。甚至连教导长留王的老师,也总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不配来教。王爷既然是如此文武双全,怎么就抵不住月砂轻轻一推呢?”
她实在是不乐意看到百里聂无比幼稚的表演,若换做别的女子,可能还觉得这番做作是难得的情趣,然而对元月砂而言却是简直令人无比的烦躁。
“更不必说,月砂居然是有如此福分,得窥王爷的仙人之姿。洛家的七层琉璃宝塔,王爷都能一跃而上,在塔顶吟风弄月,宛如仙人一般。这份武功,让月砂这个小女子佩服不已,更是望尘莫及。”
“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月砂去做,那就吩咐好了。总之你是王爷,月砂只是个南府郡来的,没名没分的小姑娘。好似我这样子的人,又怎么能拒绝王爷的要求呢?只需轻轻吩咐一声,尊卑有别,月砂必定是只能遵从。而且,还是无偿兼免费的。”
百里聂不动声色捏了婉婉手臂一下,婉婉咽下了尖叫,也是心领神会。
实则百里聂所服用的药丸,乃是名医调制。
在百里聂胸口翻腾之际服用了一枚,便是能压下了胸中种种血气翻腾,气脉不畅。
说到生命之危,自然是已经没有了。
然而婉婉抬头时候,却顿时也是一副泫然欲泣之色:“元二小姐,你实在是误会王爷了。他打小就身子孱弱,身体并不是好好。只不过用药养着,实在也是见不得人。别人的胸口,重重的推一下,也是并不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对于王爷而言,却是血脉汇聚之处被人狠推,可是会有性命之危啊。呜呜,呜呜呜——”
说到了这儿,婉婉却也是言语凄然。
意思是百里聂死了,就算元月砂的。
“倘若元二小姐不信,可以为王爷号脉。只要会一些粗浅的医书,就能瞧出王爷身子不是很好。可怜王爷就算是如此境界,却仍然是这样子的宽容大度,本着无知者无罪的心思,并不想如何怪罪元二小姐。这是,何等胸襟。”
婉婉泣然。
哭得好似百里聂立刻要死了一样。
百里聂不觉温言柔语:“婉婉,不必如此伤怀,本王没有性命之忧。”
却只想提点一二,这戏稍稍有些过了。
元月砂也颇为狐疑,百里聂再如何狡诈无耻,身为王爷,那也是不至于如此纡尊降贵,会做如此粗陋陷害。
她瞧着百里聂有些苍白的脸颊,略一迟疑,却也是不觉盈盈向前。
元月砂用手帕保住了百里聂的手腕,为百里聂号脉。
确实脉象暗沉,有些微弱,虽不见得有性命之忧,却总显得身子不好。
瞧来这位俊美狡诈的长留王百里聂,居然是个病秧子,难怪那张俏脸蛋儿总是泛白。
只不过若是如此,元月砂内心之中,却也是仍有疑窦未解。
“既然如此,那七层琉璃塔上吹箫,又是,又是如何——”
别的也还罢了,那些京城之中的种种传言,流言蜚语,也都罢了。
那日月下吹箫的美妙风姿,元月砂却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
百里聂面上不觉浮起了淡淡的恼色,不觉轻轻的说道:“我对月砂一片宽容赤诚,怎么元二小姐,却也是始终不肯相信本王。”
他不动声色,苍白的手指擦过了指尖的珠子,淡淡的唤道:“墨润,你出来吧。”
伴随百里聂淡淡的言语,一道幽润的黑影却也是悄悄的现身,仿若暗夜之中的幽灵,原本也是无形无影的,可是偏生在此刻现了形迹。
这一刻,甚至不觉让元月砂轻轻的打了个寒颤。
她自认自己是极为敏锐的,婉婉的妙手空空之技也还罢了。可是这样子一个男子,隐匿于左右,自己竟然是半点气息都是没有察觉。就算元月砂因为金针封穴消去了几许灵敏锐利,这男子却定然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
对方面颊轻轻的落在了阳光之下,却也是忽而让元月砂一震。
这个隐匿于百里聂身边的幽灵,竟然是有着一张如冰雪雕琢的极俊美的容颜。
他轻轻的抿紧了唇瓣,当目光落在了元月砂脸上时候,却也是蓦然异芒大作。
而就在这一刻,元月砂的内心之中却也是浮起了一缕极为古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极为熟稔的危险之感。
然而不过一瞬,墨润顿时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悄无声息,宛如一块极硬的花岗石,炎炎烈日,再无动摇。
百里聂一瞬间,眼神却也是不自禁有些玩味,随即又恢复了沉沉无波。
“本王身边,总是会有人贴身保护,只不过隐匿在一旁,免得打搅我的闲情逸致。更可况,墨润一向也是不喜欢见人,话儿也是不多。有他贴身保护,也免得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又或者,本王兴之所至,想要去什么地方精心吹奏一曲箫声,也是能随心所欲。难道,元二小姐竟不知晓本王身边会养几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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