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轻轻的说着话儿,百里聂也是缓缓起身。
他身材高挑,宛如亭亭玉树,宛然若仙。而当他走到了元月砂身边时候,影子更似将元月砂轻轻的拢住了。
“既然月砂觉得补偿不够,那就是本王的错,那我就补偿你一件无比稀罕,世所罕有的东西。”
百里聂一伸手,轻轻拢起了一缕元月砂一缕发丝。
却轻轻的低头下,举起手指,吻了那发丝一下。
举止优雅,风姿极美。
元月砂如遭雷击!脑子里轰然一响!
百里聂抬头,放开手指间萦绕青丝,手指比过了唇瓣,轻缓言语:“这是补偿。”
却惊得元月砂退后一步,恼怒不已:“百里聂,你,你居然如何的轻薄。”
简直是恬不知耻。
阳光下,百里聂一双眸子沉沉如深渊,仿若什么都能吞噬,面颊上任何表情,似乎也是不能真正传递到那双眼眸之中。
却仿若听到了什么不可理解之事,恍惚言语:“这难道不是这世上姑娘,心心念念,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难道如今本王如此破例,月砂还是不能体会我一番诚心补偿的诚意?”
这种故意为之的无辜困惑,让元月砂原本拼命压下去的怒火实在是不可遏制!
元月砂想过许多次百里聂是什么样子的人,却也是婉婉不曾想到,百里聂居然是在自己跟前装疯卖傻。
“长留王这份心意,可当真是令月砂受宠若惊。这份补偿,更是,值钱得很。长留王既然是知晓自己受京中贵女万千瞩目,又知晓此举价值不菲。如此天人之姿浪费掉了又是何等的可惜,既然是如此,长留王为什么不去南风院明码实价?”
一番话说出口,元月砂却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自己一来到了京城,便是处处警惕,步步小心。
她亦然是从来未曾失态,更没有做过什么情绪上涌不该做的事情。
可是如今,元月砂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儿了。
南风院是男妓馆,里面的哥儿可谓是妙色生香。
百里聂是王爷之尊,自己再如何恼怒生气,却也是决不能说出如此不中听的话。
以下犯上,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就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实在忍不住想对百里聂动手,那也是应该徐徐图之,不动声色。
又怎么能当众辱骂这位假惺惺的谪仙王爷呢?
事到如今,她只盼望百里聂当真过于出尘,实在不知道南风院是什么地方。
可百里聂却并没有生气,他仍然是那么一副慢悠悠,极宽容的样儿:“月砂,这你可是弄错了——”
“这南风院里面的是娈童,是侍候男人的。”
“若女子寻欢作乐,应该去东篱院才是。”
“所以,你初来京城,也应该是去四处走走,体会这其中不同之处,免得以后找错地方。若你实在是有兴致,本王可以带你去瞧瞧。”
元月砂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轰的生生断掉!
她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那京中种种传闻可笑,此刻已经是尽显无疑。
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是瞎了眼珠子。
见鬼的人若谪仙。
看看这份厚颜无耻!
更要紧的是,无论百里聂说出何等无耻言语,却均能神色自若,风轻云淡,一派理所应当的模样。
百里聂更是不觉轻轻的踏向前一步,言语柔柔:“倘若月砂还不满意,本王,总是能让你满意才是。”
言语之中的暧昧无耻暗示,令元月砂的脑袋轰然一炸,顿时恼意浓浓。
眼见靠近的厚实胸膛,元月砂再也是按捺不住,狠狠一推。
却见百里聂竟生生退后了几步。
他似忽而喘不过气来,闷闷的咳嗽了几声。
元月砂冷笑,装模作样。
然而百里聂雪白的手帕按住了唇瓣,咳嗽了几声之后,手帕之上居然染上了一缕浅浅的嫣红。
阳光下,百里聂俊容上的苍白之气,却又似浓郁了几分。
婉婉更向前,凄婉欲绝:“殿下,殿下,你,你可是被元二小姐给推坏了?你,你要仔细身子啊。”
元月砂唇角轻轻的抽搐,这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上梁不正下梁歪歪啊。
这百里聂如此性子,亦难怪身边奴婢也是同样心思灵敏,竟如此会察言观色。
简简单单的,轻轻的几句话儿,就生生的将自个儿这样子的讹上了,当真是,将别人当做蠢物一般。
她更瞧见百里聂眉头轻皱,竟似略含清愁,却也是无尽的宽容大度:“婉婉,月砂不是故意的,亦不可如此见怪她。”
婉婉扶住了百里聂,却抬起了俏生生的脸孔,目光求解,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要说这讹元二小姐定然是不假,只是这几日,本就是百里聂每月的散功之气。方才又因周幼璧的事情,妄动了真气,也是不知晓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百里聂说完了那话儿,身躯却也是沉了沉,示意婉婉扶着自己坐在了草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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