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脾气很小性儿,受了些委屈,自己必定要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能让越秋涵欢喜起来。可是今日,平时自己一点小事都很迁就,如今却抛下了她,不理不睬。别人眼里,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子。
打小,两人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耍,从小就没有分开。她,她就是自己的小妻子,自己又怎么能舍下她不理会呢?
薛采青艰涩的转过身,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荷包,和越秋涵戴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越秋涵怔怔的瞧着他,眼睛里面没有之前的光彩了,眼神也好似隐隐有些迷茫。
薛夫人瞧见自己儿子居然折身回来,也是大惊失色,张张嘴,也是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采青,采青,他素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应该啊,怎么会这个样子。
薛采青将皱巴巴的荷包放在了几上,轻轻的说道:“母亲,你不要将表妹嫁给别人了,我喜欢她,而她,她也是喜欢我的。”
他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越秋涵的手掌,有些迟疑,旋即又狠狠的抓紧。
“我,我要娶她,娶她为妻,和她一生一世,都不要分开。”
薛夫人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了,蓦然扬起了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了自己儿子的脸颊之上。
可是打完了这么一巴掌,她似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绵绵的坐下来。
别人都瞧着贞敏公主,虽然如今是薛采青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巴掌,可是谁都知道,那无形的巴掌,却也是已然打在了贞敏公主的脸颊之上了。贞敏公主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纤纤玉足。那纤足之上绣鞋十分精致,还缝了明珠。她身为公主,连穿的鞋子都这样子的珍贵,可是薛采青,薛采青却如此羞辱。
贞敏公主只觉得自己说不出的狼狈,她甚至觉得有些自己显得可笑。
这一切明明是自己所设计,折辱的却是自己的尊严。
越秋涵笑了笑,眼睛里面添了光彩。她身子软腻的倒在了薛采青怀中,伸手轻轻的抚摸薛采青的脸颊:“表哥,表哥,我就知道,你这辈子啊,不会真的不要我了。”
她这样子的举止,实在是太轻浮孟浪了,让得人瞧着连连皱眉头。
薛采青心乱如麻,可也忍不住脸都红了。然而他的表妹,拥有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他无法将越秋涵给推开。
他把心一横,干脆将越秋涵的身子,轻轻的揽入了自个儿的怀中,温声言语:“刚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怪我。”
越秋涵把头轻轻的搁在了肩膀之上,轻轻摇摇头:“我不会怪你的。表哥,从小大,我都没怪过你。有时候,我样子很生气,可是那是,那是骗你的,只盼望,你哄哄我,关心我。”
“可是,可是你要娶别人了,以后不理睬我了。”
薛采青赶紧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你应当知道,无论怎么样,我再怎么犹豫,最后一定是会顺了你的意思。”
薛夫人原本不想闹,只因为当众呵斥儿子,也不过是增加薛家的笑柄。可是如今,她已经忍无可忍。她不想不到自己打小就知晓规矩的儿子,却当众说这些软腻腻的情话。
薛夫人尖声说道:“好了,如今人前这种样儿,也不怕丑。”
薛采青有些脸红,然而越秋涵却仿佛没听见:“我不知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这样子疼我。表哥,你知晓我的性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出身不好,可以做别人的小妾,可是却不能做你的小妾,只因为,我的心里面实在太爱你了。然而你若不要我了,我,我不会像清夫人那样子,也不会像戏里面芳娃那样子,我,我会离开你,不会跟你纠纠缠缠,那样子,那样子的难看。那戏里表妹那样子可恶,你不要信,我可不是那样儿。”
那台上的戏,早就已经停了,只顾着看薛家的戏。
薛夫人胸口起伏,充满了恼恨。她想不到啊,越秋涵这个侄女,看着柔柔弱弱的,心眼却那么多。她那样子的性儿,又怎么会放手,定然是痴缠不休。
薛采青叹了口气,心知母亲已然是被气坏了,薛家上下也是被自个儿连累个彻底。可是饶是如此,他听到越秋涵曾有意离开自己,却也是一阵子心慌意乱。说什么眼睁睁瞧着表妹嫁人,他事到如今,才知晓根本做不到。
他的手掌轻轻抚摸越秋涵的发丝,轻柔的说道:“好了,别说胡话儿了,你父母早就没了,家里田地也被叔伯占了,你又能离开去哪儿?倘若你要嫁给别人,我自然是不允。你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只能留在薛家,嫁给我做妻子。”
然而越秋涵搂着他颈子的手却一下子的松开了,整个身子也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只靠着薛采青有力的手臂支持。
乌黑的血迹,顺着越秋涵的唇角,一滴滴的滴落,已然染黑了薛采青肩头衣衫。然而最初,薛采青也只以为她流泪罢了。
薛夫人也是不觉骇得退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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