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儿,萧夫人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平添了几许的冷意。
就算没有闹出贞敏公主那档子的事情,元月砂这样子一个尖酸刁蛮的姑娘,萧家也是攀不上的。
若非亲儿子猪油蒙了心,哪里能挑得中这个?
她淡淡的说道:“此事说来,确实是我萧家不是,这门婚事,只怕是不能成了。我儿写过退婚书,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两边嫁娶,各不相干。”
萧夫人这么一说,也只道元老夫人必定生恼。
她可是知晓,元老夫人将这元月砂看成了元秋娘,当做了心肝儿肉一样,却也是说不出的爱惜的。当初还是那周氏替萧元两家说的亲事,可后来这周氏欺辱了元月砂,元老夫人便是当众给了周氏一巴掌,让周氏也是人前没了脸,之后更是沦为京城的笑柄。
想到了这儿,萧夫人也是有些担心。元老夫人从前是斯斯文文的,可是自从见着了这个元月砂,便好似变了了一个人似乎的。
要说担心,萧夫人还当真担心,怕元老夫人也给自己一巴掌。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也是萧家理亏。
好在,这一次不是自己儿子也是跟了过来的吗?这也是让萧夫人略略安心了些,若是元老夫人当真出手,自己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萧夫人再一次恶狠狠的想,怎么当初就定了元月砂了?
那时候,自己也是被儿子给吓住了,萧英那个眼神,她还当真怕,萧英在元家犯了病。
正因为元月砂的这门婚事,之后才添了这么多的纷纷扰扰的。
然而出乎萧夫人意料之外,她这样子一说,元老夫人面色还算平和。
只见元老夫人沉吟了一阵子,方才不轻不重的说道:“怎么这样子的突然,忽而就又不结这门亲事了?”
在场的元家女眷也早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然而纵然是如此,最初听到萧家要悔婚时候,那也是吃了一惊。吃惊之余,她们也以为元老夫人要大闹。毕竟元老夫人的那份宠爱,谁也是说不清楚怎么样子来的。
便是元家的女眷,也是没想到,元老夫人居然是这样子的轻描淡写。
旋即,她们却也是幸灾乐祸。
屏风之后的元蔷心、元幽萍两个人,都是忍不住冷笑,心中是极为快意的。
元蔷心不觉压低了嗓音:“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就算最初祖母将她当做小姑姑一样,可见着她那轻狂样儿,自然是早就瞧不上了。小姑姑是何等温顺有礼的一个人,又岂是这样子轻狂可恨的女郎比得上的。”
元幽萍略怔了怔,旋即却也是冷笑:“只怕祖母早就后悔了,不该定了这门和萧家的婚事。”
是了,这南府郡的旁支女一到元家,便是闹腾得京城元家,十分不得安生。
便是嫡亲孙女儿的名声,也是被毁去了几分,当真是可恨。
祖母必定是后悔的,而且还心疼她们这些个嫡亲的孙女儿。
元蔷心心里却也是有盘算,最好元家赶紧将这个厌物就这样子摘出去,以后见也不要见了。
此刻厅中最先发难的却是二房的夫人陈氏。
陈氏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副极为不忍的样儿:“事到如今,侯府才说这样子的话儿,让月砂这个小妮子,又应当如何自处?不错,她是南府郡旁支所出,身份低了些,以前又曾许过人。又因那未婚夫婿早早就死了,难免让人传她克夫。可当初这门婚事,又不是咱们让萧家定下来的,是萧家主动求娶,要了人家。若非这样子,我们元家怎么也不敢将这样子一位姑娘,拿来和萧家说亲。怎么如今,好端端的,说不要就不要了?这,这让月砂好好的一个姑娘,又应当如何自处?”
不错,此刻陈氏是有发难,可那发难的对象却是元月砂。
她面上是说,萧家不该毁了亲事,可是实则却也是将元月砂贬低得一文不值。
陈氏心中也是冷笑,这样子一个旁支女,又凭什么将自己女儿的风头生生压下去?她可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心里面更是说不出的不痛快。
三房的贺氏也是来凑趣,还抽出帕子,说得可谓是声泪俱下:“是呀,退了亲事,以后叫月砂如何自处?别人都说,她是不吉利的。之前已经是死了一个未婚夫了,如今这一个,又不肯要她了。这满京城的人,都说她是个弃妇啊。到时候,还有谁肯要她?以后却让月砂这个可怜的姑娘,究竟如何自处啊?我可怜的儿,可别想不开套绳儿自尽了。所谓人言可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怎么能面对那么多闲言碎语。便是不死,以后也嫁不出去,难道为了遮羞,还回去南府郡嫁人。我可怜的儿,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贺氏嗓子好,一番言语,更是不觉说得那叫着凄婉好听,动人心魄。
元月砂冷笑:“三夫人哭得那么伤心,不知道的,还道家里面死了人一样。还盼三夫人嗓音低些,免得别的人误会元家有了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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