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和元月砂原本也是没什么仇,只不过贺氏性子尖酸了些,那也是个无风也起浪的主。如今,她更是借机,狠狠的踩上一脚。
却不提防,元月砂居然是这样子的反唇相讥。
贺氏一时大怒,想要呵斥元月砂不知晓尊重长辈,居然是这样子和自己说话。
饶是如此,她刚刚才一副极为关心元月砂的样儿,如今也是一时不好改口。
略顿了顿,才憋着委委屈屈憋着嗓子酸溜溜说道:“唉,月砂,我也是为了你好,无论如何,我总算是你的长辈的。”
元老夫人变了变,轻声呵斥:“好了,如何在客人跟前,这样子的争执闹腾?却是失了元家的礼数。”
旋即,元老夫人方才沉声询问:“这好端端的,为何一门婚事,竟似不顺。想来这北静侯府,也定然是有一桩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
萧夫人倒是脸红了红,任她是如何不喜欢元月砂,而且十二分嫌弃这姑娘。然而饶是如此,这桩事情终究是北静侯府理亏。她也是决不能理直气壮,说这退亲之举无甚错处。一时之间,倒是颇为心虚,那话儿也是说不出口。
萧英原本静静的坐在了一边,没怎么样言语,却忽而不觉轻轻的开了口:“齐大非偶,我一时糊涂,若娶了这样子一个妻子,岂不是让萧家蒙羞。”
他直勾勾的盯住了元月砂,唇角不觉流转了一缕讽刺不屑的笑容:“月砂,事到如今,你何苦纠缠不休。”
元月砂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她又几时纠缠不休了?
尤其是,对着萧英这档子货色。
萧英倒是当真将自个儿当做金尊玉贵的玩意儿,以为自己好生稀罕。
而别人也没想到,萧英能将话儿说得这般直白,这样子的难听。
不错,齐大非偶,萧英这样子说的话儿,其实并没有说错。
以元月砂的出生,以及名声,都远远配不上萧英。
当初,萧英求娶,已然是出乎所有的人意料,觉得这是元月砂难得一见的福气。
只不过就算是如此,萧英如此悔婚,也是有损北静侯府的名声。
元老夫人蓦然连连咳嗽,眼神变幻,竟似有什么事情,迟疑不能决断,心里面也是很犹豫就是。
这元家大房媳妇儿云氏,却目光轻闪,忽而起身,厉声对元月砂说道:“月砂,如此瞧来,这必定是你做错了什么,故而惹得萧家不满,所以才不乐意应这门亲事。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张狂。就凭你方才对着三夫人那轻狂的样儿,就知晓你平素行事,是如何令人厌憎,让人讨厌。”
贺氏顿时插嘴:“不错,我总归是她长辈,她倒是这副样儿,可见真真儿未曾将我这长辈放在眼里,拢在心上。瞧她那样子,轻狂得不得了。”
她面上颇有些恨恨之色,十分不愉。
云氏一副痛心疾首:“当初在南府郡,是我将你挑中的。你乖顺听话,倒也还算是伶俐人儿。我瞧你模样,倒也还算是乖顺。你到了京城,那也是本分听话,又刻苦学习,压得住性子。岂料你跟萧家的婚事定下来了,整个人便好似变成了另外的人一般,那性儿委实可恨,我也是不太能说出口。这一身新做衣衫,你拣好的做,穿了两次,便是扔在了一边,也是不肯再穿戴了。你戴的首饰,稍稍不如你意,便是要另外再打一副新鲜的样式。家里面的姐姐妹妹,你再不肯和和气气说话儿,样子也是极为轻狂,闹得不得了。”
她侧头瞧着萧夫人,一双秀眉轻轻的舒展:“萧夫人,可是因为这个样儿,你们萧家,才非得要退了这门亲事。”
萧夫人轻叹不语,自思瞧来这南府郡的丫头,竟然也是极不讨元家这些女眷喜欢。
今日自个儿来退亲,倒也是没有两个真心为元月砂不平的,一个个的,借着这个机会尖酸刻薄,讽刺不已。
她心尖暗笑,讽刺不已,到底是个乡下丫头,来历也是有些不清不白。这元家的夫人小姐,又怎么会乐意这样子一个,将她们风头都生生压了下去。
云氏那样子说,萧夫人倒也不好搭话儿。
云氏却轻叹:“饶是如此,月砂到底是个小孩子,她便是不懂事,倘若被退亲,以后可是不知晓如何自处。也还盼萧家,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知错能改。”
实则以云氏这元家长媳的见识,又如何不知晓,萧家既然是张了这个口,那必定是覆水难收,绝不会再纳元月砂做填房。
更不必说,那些宫中的闲言碎语,云氏也是听说了。
如今云氏这样子说,就是为了故意作践元月砂。自己可是个贤惠的人儿,既然是极贤惠的人,那就算是要挑人错处,也是要占住了礼数。
“月砂,你还不在萧夫人面前跪下来,好生认错,让北静侯府收回这样子的话儿。你那处处不是,也是会改的。到时候,必定能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云氏不觉疾言厉色。
她料定元月砂是必定会跪的,毕竟人家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为了能够攀上高枝儿,得享这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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