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到底岁数小,没见得能沉得住气。还未当真过门儿,居然就轻狂了。
否则,这萧家也是不至于这般决绝。
便算自己是故意作践她又如何,料想这小蹄子必定是存着些个侥幸的念头。
跪在地上,哭一哭,逼一逼。
舍下脸不要,也许,萧家的人就会当真抹不开这个面子?
毕竟是京城里面尊贵的人家,有时候遇到泼妇,可能还真会被拿捏住了。
云氏心里冷笑,这样儿,自己都只当瞧个笑话。
然而萧夫人脸色却也是不觉变了变,有些不好看。
要是元月砂当真跪了,闹个不休,这可成什么样子?
耳边却听到元月砂清脆冷笑:“大夫人到底也是月砂长辈,论着礼数,我原本也实在不该说些什么。只不过如今今日月砂被人羞辱,怎么着也是没将元家放在眼里。大夫人这样子的一个长辈,却居然让月砂下跪。本来长者有命,我不得不从,只是念及元家名声,月砂还当真不敢如此轻佻作践。”
少女的嗓音如清声雪润,煞是好听,只不过那一股子冷意,可当真是凉到了人的心里头了。
这却是当真是让云氏给气煞了。云氏也是没曾想到,元月砂居然是不服软,还敢跟自己顶嘴。
萧家都要让她做弃妇了,她却也是不知晓收敛自己的性子,仍然是极为招摇。
一时让云氏措手不及,顿时也是觉得没脸。
云氏也是不觉气得浑身发抖,极恼恨的说道:“放肆!事到如今,你居然是仍然如此轻狂,难怪北静侯府也不容你这等货色进门!”
反而萧英,他一直漫不经心的,此刻倒是不觉深深的瞧了元月砂一眼。
这俗物一开始不就是冲着侯府的富贵来的?如今倒是锋锐得令人眼前一亮。
元月砂慢悠悠的说道:“大夫人这话,可是有些虚伪了。在场的各位长辈,乃至于元家那些小姐,难道当真是眼不能见,耳不能闻,什么都一无所知?些许风声,闲言碎语,难道就没听到过。大夫人,扪心自问,你当真认定萧家退亲,是我性子不好,张狂了些?”
云氏也不意元月砂居然将那些个隐晦之事居然挑明了说,一时之间,竟是措手不及,言语结结巴巴:“你,你胡说什么。”
元月砂微笑:“不是月砂胡说,是外边那些人传的不好听。月砂只听说,萧侯爷虽然是岁数大了些,又死过老婆,又有一儿一女。然而,却也仍然是有些桃花艳福,居然能博得公主垂青,让陛下抓奸在宫中,原来两人居然是私下相会。陛下震怒,这么一对苦命鸳鸯却只盼望陛下成全。千般事情,却也是及不得遮羞掩秽。只可惜萧侯爷有一门婚事,非得要先断了不可。”
一时之间,周围一片安静,便是偷听两个也是呆住了。
元月砂居然当真说了出来。
元蔷心正是听说了这档子的事情,方才十分欢喜,拉着元幽萍瞧个热闹。
若是贞敏公主,她竟没那么生气了,尤其是元月砂一定会十分尴尬,备受羞辱。
然而如今,元月砂也没有一丝一毫被羞辱的样儿,反而让别的人说不出话来。
元月砂捧起了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儿了?难道大家不是早就知晓此事,并且心知肚明了?这么安静,做出一副不知晓的样子,未免显得不够真诚,不够坦率。”
萧夫人冷怒:“哪里来的闲言碎语,绝无此事。”
元月砂倒也淡然:“我只说此等闲言碎语传的到处都是,至于真还是不真,月砂也未曾妄下断言。”
萧夫人气得面颊浮起了一层红晕,胸口轻轻的起伏:“哼,这到底是皇家之事,也是容不得别人恣意议论,更不能损及金枝玉叶分好。”
她那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灼灼生辉,流转了浓浓的森冷之意。
元老夫人也是打圆场:“罢了,这桩事情,谁也是不许提。这桩婚事,元家别的人,也是不许插口议论。”
云氏今日如此言语,却没曾想到,碰了元月砂的钉子,只觉得老大没趣儿。
只想着元月砂一向人前都是软绵绵的,就算是颇多算计,那也一副怯生生的样儿。料不着今日居然是一反常态,这样子言辞锋锐。
这样子想着,云氏眼中一亮,倒也是若有所思。
瞧来没有了萧家这门婚事,元月砂是打心眼儿里面不自在。
萧英却并没有如他母亲一样子动怒,毕竟如今这一切,都是萧英自己筹谋的。
本来纵然要迎娶贞敏公主,那也是应当徐徐图之。
以他才智,以贞敏公主得宠,未必挑不出一个全了名声体面的法子。如今贞敏公主的婚事闹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一两年间,大约宣德帝也是无心提及。只要萧英缓缓用力,隔了些时日,寻个由头,娶了贞敏公主。到那时候虽然是有些薄薄的闲话,面子上也是过得去。然而萧英却偏偏不这样子,不错,那私会就是萧英自己算计被人撞破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