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砂的眼中,更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猜疑。
好端端的,为什么百里聂会提出了这样子的要求?
她眼中的清光,轻轻的在百里聂的脸蛋之上逡巡,好似要从百里聂的脸上瞧出了几分的端倪。
好似要刺破这么一张锦绣的皮囊,看透了百里聂的内心。
百里聂,这个混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意思?
元月砂的心里面,当真是无法因此而通透。
而百里聂对上了元月砂炽热的视线,却也恢复了平素的烟云缥缈,不可捉摸。百里聂的唇角,竟似浮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若月砂不愿意,那我也只能学聪明了一些,不做惹月砂生气的事情了。那我也只能委屈月砂,什么事儿都是不用做,便让我解决你的烦恼。让你既不必嫁给我,也不必委屈自己嫁给豫王做填房。”
他说着要平白帮衬元月砂,可是言语之间,却也是在说委屈元月砂接受了。
这样子的姿态,任何人都不能挑出他的不对。
元月砂心里面却也是禁不住冷笑连连。明明是百里聂,想要透过自己,做什么事情。却也是没想到,百里聂居然这样子会说话儿,说得好似他一往无悔,他在为自己解决麻烦。
元月砂倒是觉得,自己的麻烦,一大半都是百里聂为她给招来的。
比如百里聂那一日发的那个神经,当众说什么,要娶东海郡主。
现在却说得自己多么的宽容大度,不求回报。
百里聂就是将利用人的事情,说得这样子的好听。
元月砂嗤笑:“我看是长留王殿下,有什么事情,要操纵月砂去做。只怕,月砂是不会如此乖巧听话,任由殿下操纵的。”
而百里聂却也是一副好冤枉的样儿,一脸委屈,啧啧做声:“就当本王有事情,要月砂帮忙。”
他轻轻的盯着元月砂,忽而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精巧的小小金锁片。
那金锁片看着陈旧,好似是什么旧物了。
“只要,月砂戴着这枚金锁片,必定能得到神明保佑,逢凶化吉。”
元月砂原本只想听听百里聂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百里聂让自己干些个事情,那么自己个儿也能从百里聂让自己干的事情之中,从中窥见了那几许端倪,知晓百里聂的用意。
可是任元月砂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百里聂居然会有这般摸不着头脑的吩咐。
元月砂自认为自己是聪明的,如今却也是禁不住脑子有些糊涂,更是云里雾里。
她简直不知晓,百里聂究竟是准备要做些个什么,居然是闹腾出了这样儿的事情。
有时候,她跟百里聂在一起久了,也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智商。
元月砂的唇角轻轻的抽搐,瞧着这片在自己面前轻轻晃动的金锁片。
“未知长留王殿下拿出此物,究竟是何用意,能有什么用途?”
百里聂却也是恬不知耻,缓缓言语:“开过光的,这样子挂着,菩萨会保佑月砂的。”
去他娘的开过光的,元月砂却也是一阵子的恼恨,恨不得将百里聂狠狠的踩到了足底,将百里聂狠狠的踩成那地上的污泥。
百里聂唇角却泛起了浅浅的笑意:“我呀,如今跟月砂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是骗月砂的。所谓心诚则灵,当初这片金锁,佛前开光时候,是得到诚心祈祷的。这自然也是能够包保佑人,让人能够心想事成。”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却也是站起来,轻轻的伸出手,为了元月砂将这片金锁片系在了她的颈项之上。
“所以如今月砂系上了,能保佑你心想事成,那么就不必嫁给我了。”
元月砂暗中不屑,今日百里聂说了这样子的话儿,唯独这么一句话,倒也好似有些个自知之名。
她垂下头,却也是轻轻的瞧着颈项之间的金锁片,眼中却也是流转了那一缕幽光。
这片金锁片却也是已然是旧物,瞧着有些岁月的痕迹。
可是饶是如此,却也是清楚能分辨出,当年打造这片金锁片时候,这个主人也是费尽了心思。
这片金锁片不但打造精致,花纹细腻繁复,还镶嵌了几颗珍珠。
如今虽然掉了一颗,剩下的珍珠也是黯淡无光。可是却也是能瞧得出,这片金锁片,当初也是颇费心思的。
元月砂才不会相信百里聂的鬼话,说什么心诚则灵,开过光的。
这根本就是眼前的老狐狸,来骗自己这个单纯老实的傻姑娘。
她绝不会顺百里聂的意,上百里聂的当。
这片金锁片,虽然看着陈旧,轻飘飘的也是并不起眼。可是既然是百里聂亲手给自己戴上,还想了些个法子哄自己。既然是如此,元月砂就自然觉得,这片金锁片很不简单。
她不会这样子乖乖巧巧的戴着的,这片金锁片,她待会儿就要摘下来。
然后,自己再想想法子,去查查这片金锁片的来历。想来,这也是必定能查出了几许的端倪,不会一点痕迹都是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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