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单于缓缓,挽着缰绳走在最后。
视线里出现几个,忙着捕捉蝴蝶的夏子。
这几个人高挽起袖子,裤腿也高高吊起,双手半合拢,眼睛盯着一株紫鸢花,一动不动。
“夏子也喜欢草原上的花?”
视线收回来,紫鸢花上停留着一只五彩斑斓大蝴蝶。
就算漠南草原,这种蝴蝶也极为少见。
相传,这是一个单于妃子,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单于杀害。
泪水流出来,魂魄附在泪水上,凝结成的蝴蝶。
这只蝴蝶美丽异常,故事也足够打动年轻姑娘小伙,
可匈奴提到这段爱情,没有不变色的。
单于就死在由这件事引发部落纷争,喜欢这种蝴蝶的人,
传说是被长生天赋予,亡国使命的人。
“可大秦竟然有人,迷上这样的蝴蝶,难道大秦也要亡了吗?
还是这种蝴蝶诅咒,只是针对草原部落有效?”
冒顿单于被这件事绞的心乱,拎着马鞭抽打着,旁边刚结上穗子的草。
仔细一瞧,他拿马鞭抽打竟然是夏枯草,脸上露出死人才有的死灰色。
“难道我,冒顿单于就跟这株夏枯草一样,
才生机勃发,就要迎来枯萎吗?!”
垂着头,早知如此,何苦非要抢这个单于的位置!
’头曼想做单于,就让他做去,自己远遁他乡,也不发愁拉一支队伍出来!’
冒顿单于发现是事,大当户也看见了。
不过,他并没有冒顿单于,这么伤感想法。
身体向左侧一弯,左手搂羊一样,把这名贪玩民夫喽起来,掳到马上,“两脚羊,我的奴隶。”
附近民夫才意识到,保护他们士卒都缩进营地。
撂下手中捏的不知名花朵,蝴蝶,撒腿向营地跑去。
大当户捕猎玩心顿起,“哈哈哈哈……”肆意狂笑着,
单手拽住缰绳,双膝不时在马肋骨上戳一下。
戳的力度轻重,全凭地上民夫跑的速度。
抓住五彩斑斓蝴蝶的,民夫跑的奇快,眼看就要跑到营地,
大当户眸子里泛着血光。
“猎物跑的越快,我越喜欢!”
后面冒顿单于,刚好目睹这一幕,策马追上来,
“放开他!他身上带有亡国的任务。”
大当户愣住了,’
什么时候,单于这么厉害,俘虏夏子,放纵夏子跑回去,颠覆大秦?’
当他看见,民夫食指中指间夹着的亡国蝶,
弄清单于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股想取代单于念头笼罩在他心头,不屑冷哼,
“哼,原来是这个意思!”
“真没想到,冒顿单于还信这个!”
一个恶趣味浮现在他脑海里,手里攥着一枚,用来猎捕大猎物,棕熊,野猪用的绳镖,
对准民夫后背,抛出去,把民夫扎了个透心凉,手松开,软软扑到在营地栅栏前。
手里蝴蝶飞了进去。
里面的民夫都挤过来,“郡尉,你为何不命人开门,掩护民夫进来!”
他脸上笑容陡然消失,话语都少见冷冰冰,
好似冬天里,铺满大地的冰霜。
“秦律以鼓为令,闻鼓起床,二鼓梳洗,三鼓检查武器,
四鼓趋同出营列队……”
“远征的民夫,你们难道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
还是我刚才没有说结营?”
他脸上血管充血,眸子里迸出火星,目光扫向聚在一起,
准备啸营的民夫。
’这些民夫聚在一起,一定准备啸营
“你们刚才有谁,没有听到我说结营?!”
民夫意识到不妙,簇拥在前面民夫向后退,
后面民夫脚下更晃,跑动时左脚绊右脚。
同情心被恐惧代替,
“知道本将军,再三命令结营待战,还纠结在一起!
向本将脸上抹黑,你们是想啸营啊!?”
民夫更害怕,朝营区各个方向四散奔逃。
外面匈奴大当户认定,这是个好时机,指挥自己骑兵冲击营地。
他眼巴巴望着,兵营内民夫到处乱跑,
为了喝阻啸营,用了手里最后一张王牌。
踩踏几乎每秒都在发生,本来平静的心也起了涟漪。
匈奴人赶在这个节骨点攻营,时间真是巧啊!
李铁生对自己无力阻止,踩踏奔逃民夫,恨的牙根直痒痒。
郡尉李铁生望见,外面匈奴骑兵结队冲过来,嘴角上翘,一直翘到耳朵根,
“终于见到好消息了!”
“轺车准备,小伙子们,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轺车掉头,黑洞洞枪口指向外面开阔地,弹链绞好,长长垂下来,滑出轺车,垂落到草地上。
他手落下,子弹无休止喷溅出去,灼热弹壳跳起来。
蹭着马腿落下来,胯下马受惊,四蹄猛向前一跃,
在空中看见,成群匈奴骑兵眼瞅着子弹在他们眼前飞舞。
徒劳挥舞着钝刀,阻挡着子弹,
偶尔跟子弹碰撞,发出当啷一声。
更多的时候,是被飞出子弹夺走性命,如同在屠刀面前的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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