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霜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知晓了李渊在找她就发生丁点的改变。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渊对她不放弃,只能证明他的偏执,证明不了别的。
两人相依相伴那段时日,沈知霜不能昧着良心说李渊对她不好。
她也不能说自己过得很快乐。
都已经变成背叛者了,沈知霜更不会把李渊对她的用心放在心上。
她的人生,从决定逃跑那一刻起,就变了。
她选择站在李渊的对立面上。
再怎么说两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沈知霜非常清楚,李渊必定很恨她。
被一个人恨着,沈知霜反倒能睡得更香。
李渊想找,那就找吧。
他能不能找到,沈知霜并不知道,她只会活在当下,尽自己所能,为自己而活。
与此同时,京城。
李渊再一次魇住了。
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猛地惊醒,一睁眼,眼神便锐利至极,根本就不像噩梦转醒后。
整整三年,李渊从来都没有一刻忘记过沈知霜。
白天不复相见,在他的梦里,他又看到了沈知霜。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背叛他的女人,三年了,没有一天从他的梦里走出去过。
他总是会梦见过去的一幕幕。
每一次做梦,都是一次痛苦的磨砺,时间越长,他终于看清沈知霜的表情。
原来,无论他赏赐给她多么贵重的金银财宝,她都从来没有真心笑过。
这个女人就仿佛没有心,真要把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她会笑吗?
李渊知道,不会的。
他对她够好了。
从他出生到如今,他只对这个女人用心过。
为了让她高兴,他一次又一次地更改自己的计划,一次又一次地留她在宫外。
可换来的是什么?
李渊的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冷笑。
他都已经警告过她了,不要想着逃,逃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这个女人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用欺诈的手段骗了所有人——归根结底,她就是要逃。
春夏秋冬轮回了三次,李渊本以为他会忘记这个可恶的女人,或者恨她恨到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可是,他如今却在害怕。
害怕她不会再来他的梦中。
害怕她是真的死了。
沈知霜到底有没有死?
这个问题已经被他翻来覆去想了千万次。
那条河都快要被他派的人给捞干了,却还是没能找到她。
那时候,他坚信,沈知霜只是逃出去了,怎么可能死?
那个女人想出去过好日子,她还没出去吃过苦,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消失于这个世间?
李渊想了很多很多。
可是四面八方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找得到她的下落,甚至一丝线索都没有。
李渊很清楚,只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了,就一定会有痕迹。
若是没有……那只能是一个结果。
可他还是不相信。
越来越多的人无功而返,李渊就越加的暴躁。
可他却不能够表现出来,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伤神,甚至夜不成眠。
所以,他病倒了。
病情来势汹汹,要了他半条命——
转眼已经三年,李渊差不多放弃了。
他心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差不多也该放弃了。
到底在追查什么?
他跟沈知霜,还会有什么故事吗?
从一开始,那个女人就没有心仪过他。
陆致远那边也找过了,他的人把他家搜了底朝天,还是没有沈知霜的踪迹。
大街小巷,就差掘地三尺,可就是找不到一个人。
李渊告诉自己,该放弃了。
可是在放弃之前,他还是想试一次。
他只试最后一次。
若是人不在了,总能有魂魄。
他就是要问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刻,将他放在心上过。
李渊起床更衣,宣见了那个来自于西北的奇人。
对方连话都说不清楚,却拿出了一个古怪的物件。
这就是李渊要寻的东西。
他要寻的,便是招魂之物。
“真能把魂招回来?”
那个奇人五体投地,对他连磕好几个响头,拼命做保证。
“那便招一招,我有话要跟她说。”
旁边的宫人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一听就知道这是骗局,人死如灯灭,如何能招魂?
可是陛下魔怔了,不知道他在找谁,听说是别院之前带来的那个美人,又听说是刺杀他的刺客。
总之,无论是谁,陛下的执念太深,大家都有些触目惊心。
三年了,陛下没有再选秀,大臣们的折子就像是雪花一样堆在御书房,他们就差跪着求他开后宫了。
陛下今年三十一岁,很多跟他同龄的人甚至有了孙辈,他却膝下无子。
作为一国之君,这简直耸人听闻。
绵延子嗣是重中之重,他却置之不理,执拗地要找一个人。
他还不允许别人叫她的名字,更不允许别人打听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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