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身披铠甲、脸上还沾着些许战场尘土的将士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与恭敬回道:“回殿下,昨日申时许,小殿下的花轿行至西郊山道时,被赵景和追上。
双方当即展开厮杀,就在小殿下处境危急之际……孟大人及时赶到,拼死击退赵景和,才将小殿下从乱军中救走。”
太子听闻“赵景和”三字,原本还算沉稳的神色瞬间一变,双眼猛地瞪大,瞳孔微微收缩,语气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什么?益合……他竟然来了?”
将士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缓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小殿下还受了重伤。
那赵景和当时状若疯癫,像条失了心智的疯狗一般,与孟大人足足鏖战了三百回合仍不肯罢休。
最后关头,他竟孤注一掷,燃烧自身精血强行冲破境界,踏入了天辉境,那暴涨的力量让孟大人也吃了不少苦头。
混战中,赵景和对孟大人使出致命一击,小殿下为护孟大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身前,这才身受重创。”
“你说什么?”
太子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震惊转为浓浓的焦急与担忧,他向前踏出一步,紧紧盯着将士追问,“小妹……萱灵她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那将士见太子情绪激动,语气愈发谨慎:“殿下,孟大人救走小殿下后便往雾野方向去了,眼下我们要不要即刻派人去追孟大人,将小殿下接回来?”
太子沉默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随后缓缓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地说道:“罢了,不必追了。
萱灵在益合手里,反而比在我们这儿安全——赵景和已除,眼下再无人敢轻易动他。
而且,我们现在更该考虑的是,日后见到益合,到底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毕竟……我们瞒着他用萱灵做诱饵的事,他恐怕已经知道了。”
太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孟皓清赶到战场救走萱灵,却自始至终没有过来和他打一声照面,这反常的举动足以说明,孟皓清心里此刻定然憋着一股火气,而这火气的根源,正是众人瞒着他,把萱灵当作诱饵这件事。
他越想越心焦,十分担心孟皓清这次的怒火会比上次被换新娘时更甚——上次孟皓清震怒之下,以常年不上朝相抗,即便到了如今,他上朝也全凭心情。
太子实在不敢想象,这次孟皓清回东都之后,会以怎样激烈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怒。
战场的硝烟渐渐散去,负责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忙碌着清理尸骸与兵器。
不多时,李肖浑身是汗,一手拖着李青冰冷的尸体,一手抹了把脸上的污渍,大步走到太子面前,将尸体往地上一丢,声音带着几分喘息与快意说道:“大哥,找到了!李青这逆贼,已经死透了!”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没了气息的李青,眼神冰冷,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地说道:“派人将他的尸体带回东都……沿街示众,让所有心怀不轨之人看看,背叛皇室的下场!”
翌日。
天还未亮,东方天际只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卯时刚至,孟皓清便已带着萱灵,经过整整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踏入了雾野的地界。
为了尽快赶到夏言熙处,马车一路未曾停歇,高速的奔袭让他早已疲惫不堪,眼下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发黑,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
即便如此,他仍每隔片刻便掀开车帘,看向车厢里昏迷不醒的萱灵,每次目光触及她苍白的脸庞与染血的衣襟,心头便不由自主地一紧。
终于,夏言熙居住的木屋出现在视野中。
孟皓清几乎是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冲到马车旁,小心翼翼却又动作迅速地将萱灵从车厢里抱起,大步冲向木屋。
到了门前,他甚至来不及敲门,直接抬脚,“砰”的一声将木门踹开,对着屋内急切地喊道:“言熙!快出来!萱灵她出事了!”
内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夏言熙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昨晚算着星象就知道你今天准会来,早把药材都备好了。”
话音未落,夏言熙便穿着一身宽松的素色衣衫,慢悠悠地从内屋走了出来。
孟皓清丝毫不敢耽搁,快步将萱灵放到里屋的床上,小心地为她盖好薄被。
夏言熙走上前,看清萱灵的模样后,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萱灵……怎么伤得如此之重?身上的气息都弱成这样了。”
夏言熙也不多废话,救人如救火,只见她双手微微一抬,一道淡绿色的光晕从掌心浮现,紧接着,泛着莹润绿光的鬼手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鬼手,缓缓穿过萱灵胸前狰狞的伤口,淡绿色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开始修复萱灵受损的脏腑与经脉。
片刻后,夏言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一边持续输送能量,一边对孟皓清说道:“还好还好,这致命一击偏了几分,距离心脏还有二寸的距离,没有伤到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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