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你在路上止血及时,没有让她失血过多,否则就算我来了,也回天乏术。”
午时。
夏言熙将熬煮好的汤药小心吹凉,用银勺舀起,一点点喂进萱灵苍白的唇间。
待最后一口药喂完,她放下药碗,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萱灵,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哎,这次伤得太深,我虽能保住她的性命,可这一下子,却让萱灵日后可得吃不少苦头啊。
你也知道,萱灵身子骨本身就比寻常人弱,经此一遭,脏腑受损严重,这日后怕是要时常被病痛缠上,身子会更弱了,而且……”
话到嘴边,夏言熙却顿住了,眼神复杂地看向萱灵,迟迟没有往下说。
一旁的孟皓清本就因萱灵的伤势满心焦灼,见她欲言又止,更是急得心头火起,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忍不住催促道:“怎么了?有话你倒是直说啊!别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夏言熙避开孟皓清急切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无奈:“这以后啊,你们可得万般小心照料她。
我尽力修复了她的脏腑,可损伤已深入根本,我都不知道萱灵还能活多久。
就照她现在这身体状况来看,日后恐怕……恐怕是要早亡的,这几乎是肯定的了。
况且,她的气血亏空太过严重,女子生育本就耗损极大,估计以后……是不能生子了。”
“那怎么办?”
孟皓清听到“早亡”二字身体发抖。
“不能生子”这几个字倒是不在乎,他本来也不太想要孩子。
这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上前一步,抓住夏言熙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你都没办法了吗?就没有别的法子能救救她?”
夏言熙轻轻挣开他的手,再次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力:“我能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是尽了全力。
她能活多久,最终还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至于日后,你必须细心呵护她,饮食、作息、情绪,半点都不能马虎,稍有闪失,都有可能让她一命呜呼,再难挽回。”
就在两人说话间,床上的萱灵指尖忽然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呢喃声,带着几分虚弱:“夫……夫君……”
孟皓清听到这声呼唤,立刻转身冲到床边,快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握住萱灵冰凉的手,声音放得极柔,满是关切:“萱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萱灵看着孟皓清焦急的脸庞,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挤出一个微弱的笑容,声音细若蚊蚋:“不……不疼……夫君,我好高兴……这次,萱灵也为你做了点事情,没有一直拖累你……”
孟皓清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又心疼又有些生气,语气不自觉地重了几分:“胡说八道!什么叫为我做事?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我该怎么办?”
萱灵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说,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瘪了瘪嘴,原本就泛红的眼眶里,立刻有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你……你凶我……”
看到萱灵委屈落泪的模样,孟皓清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所有的焦急与责备都烟消云散。
他连忙伸出手,像哄小孩一样,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语气放得又柔又轻:“哟,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没凶你,真的没凶你。
这不是看到你伤成这样,我太担心了嘛。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非要替我挡那一下?
那一下差点把小命都弄没了,我皮糙肉厚的,就算挨了那一下也没什么事,你怎么就不知道疼惜自己呢?”
萱灵躺在枕上,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声音虽弱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那怕什么?姐姐们从前不也替你挡过危险吗?
哼~这次我身子骨也硬气了,总算也能给夫君挡一次伤害了,以后我也不是只会拖累你的人了。”
孟皓清看着她这副明明虚弱不堪,却还强撑着要证明自己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你们这群丫头,就不能比点好的?
非要比谁替我挡灾吗?我宁愿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永远用不上这种‘本事’。”
一旁的夏言熙早已将熬好的白粥端了过来,瓷碗边缘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她将粥递到孟皓清手里,声音温和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好了,别再拌嘴了,萱灵刚醒,身子虚得很,先给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养养精神才是正经事。”
孟皓清接过白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盛起一勺,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好几下,确认温度适宜后,才缓缓递到萱灵嘴边,柔声哄道:“不热了,尝尝?就吃一小口。”
谁知萱灵却偏过头,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轻哼一声:“哼~不喜欢吃白粥……谁让你刚才凶我的,我还没消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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