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走近,看向林筝筝,面上带着讨好,“林姑娘,我把人带来了。”
林筝筝起身,将房间留给贺瑾,随口问道:“裴公子得空吧?”
赵珩不甘似的咬了咬唇,不情愿地道:“裴公子一直候着您呢。”
“好,我今日便去裴公子那里。”
赵珩依依不舍的,一直将林筝筝送到了裴墨陵的身边,仍是不肯离去。
裴墨陵一把扯过林筝筝的袖子,拉着她的手,横眉看向赵珩,“赵公子还不走吗?难不成是管事的先生做腻了,也想来当我们这下三滥的清倌?”
赵珩不理她,只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筝筝,欲语还休的:“林姑娘,那我走了。”
“嗯。”林筝筝没空细瞧他脸上的精彩表情,素白的手指勾着赵珩的下巴,看着有几分轻佻。
赵珩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裴墨陵,很不情愿地走了。
裴墨陵知林筝筝脾性,轻轻扯着她的衣襟,朝自己拉近了几分,直到二人几乎要面贴面了,才眨了眨眼,戏谑问道:“人家为你吃味呢。”
“谁?你还是赵珩?”林筝筝明知故问。
裴墨陵拿鼻尖蹭了蹭林筝筝的脸,撒娇似的说:“你心里明明清楚。”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天香楼是我一手保下的,这里的规矩他应该比我还清楚。我是东家,你们这些为我做事的,有心巴结我,都是应该的。”
裴墨陵听着林筝筝语气变冷,知道这京城女首富的心肠比玄铁还要硬上三分,实在是他无法用一颗滚烫的心捂热的。
他将头靠在林筝筝肩上,酸溜溜地道:“裴某也不求其他,但求东家心里能有我雁过留痕的一点点,裴某也就知足了。”
林筝筝心里觉得有趣。
从前在永安京时,她就经常听说东家的姑娘和西家的小姐为了一个公子大打出手,闹得难看。
后来到了陪都,这种事情更多,夫人妾室为了一点散碎银子,争风吃醋,传得满城风雨。
没想到如今她丧了夫,这年轻俊朗的美男子,反倒是为了她,耍起心眼去拈酸了。
“除了让我心里记着你,你还想要什么?”林筝筝循循善诱。
裴墨陵眼睛一亮,可很快的,他又将贪念往心里藏了藏。
林筝筝是不肯松口让他住进林府的,但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试探林筝筝的想法。
“听说林姑娘要搬新宅了。”
“是。前些日子刚置办的新宅子,就在从前肃清王府的对街。”
裴墨陵咬了咬唇,“那样好的地方,我还从未去过。不知林姑娘迁入新宅,可否让我也去参观一二。”
林筝筝的脸上笑意更盛,“参观倒是可以。就怕我这宅子和你八字相冲,一到我的府上,就要突染恶疾,一病不起无法走了。”
裴墨陵本就白皙的面孔更白了几分,瞳孔都黯淡了下去。
“你知道,永安京中规矩大。出了我这么一个女首富,那些人本就看我眼红。我又如此惊世骇俗地从父母府上迁出独住,另立林府,本就不合规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呢,搬迁事多,忙乱中容易出差错。你这个时候,来林府拜访我,只怕要落人口实呢。”林筝筝耐心哄道。
裴墨陵惨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暖意,“墨陵知道。墨陵也知道林姑娘是个做大事的人,心中装着天下事,家国事,装不下那么多情情爱爱。可墨陵的心里只有林姑娘一人,再也放不下其他了。”
林筝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些男人的心思,她全部都懂。只是,她再也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为了许术,几乎将林家一切都搭进去的傻姑娘了。
“墨陵知道,林姑娘之所以肯多分给我一些关心,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同许大人有几分相像。可墨陵心甘情愿,哪怕林姑娘把我当做是他,墨陵也甘之如饴,半句怨言都无。墨陵在天香楼,只肯见林姑娘,旁的人,不管砸多少真金白银,我的心里也只有林姑娘一人。只要林姑娘的心里有我,我便知足了……”
察觉到裴墨陵朝她更加贴近了几分,林筝筝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讽刺笑道:
“你确实是和年轻时的许术有四五分相像。可是,我之所以找你陪我解闷儿,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就中意你们这样的长相。这可不是我对许术那厮念念不忘,大费周章地遍寻天下,只为了找到一个替代品。”
裴墨陵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女人哄男人的把戏,你用在我身上没用。”林筝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裴墨陵的脸顿时羞了个通红。
“你若是想要银子,我有的是。你陪我饮酒作乐寻开心,我自然给你。可你若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也不会再见你。”
裴墨陵的喉结动了动,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吐不出半个字。
另一边厢,萧砚却正在生闷气。
贺瑾双眼放光地看着面前这张和江风启七分相似的脸,热切地抓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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