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凝重地点头,袖中缓缓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不错。我连夜翻阅蓝氏禁书,发现有一种失传已久的禁术名为‘溯影夺魂’,可强行抹去或篡改他人记忆。施术者需以自身精血为引,配合特定符咒,方能生效。”
李相夷瞳孔骤缩,下意识握紧江晚吟的手。他望着榻上虚弱却仍紧蹙眉头思索的少年,心头泛起一阵绞痛,却又强压下情绪,沉声道:“如此说来,内奸极有可能还潜藏在暗处。那些突袭者不惜服毒自尽,也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幕后黑手。”
“不仅如此。”蓝曦臣展开古籍,书页间滑落一张残破的符咒,“我在查验时,有位虞氏子弟的袖中掉出此物。虽已破损,但气息与方才破阵符极为相似,且上面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之力——正是温氏术法的特征。”
江晚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将被褥染出点点红梅。他艰难地喘息着,紫电在榻边不安地游走:“温若寒...怕是早已在虞氏安插了不止一枚棋子。那些记忆被篡改的人,或许只是...只是被用作挡箭牌的弃子。”
李相夷急忙将江晚吟扶起,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眼眶泛红:“别说话,先养好伤。剩下的事交给我。”
他转头看向蓝曦臣,目光中杀意翻涌,“蓝公子,你可记得是哪些人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蓝曦臣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众人的问询情况:“我已将记忆模糊的二十三人单独列出,其中十人负责护山大阵的日常维护,七人接触过近期的物资调配,剩下三人皆是虞氏长老的贴身侍从。”
李相夷接过竹简快速浏览,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名字上——“虞明轩?虞老宗主的大弟子?”他想起突袭时那名虞氏子弟提到的符咒气息,心中警铃大作。
江晚吟靠在李相夷肩头,虚弱却坚定道:“外公最疼明轩,若他真被温若寒收买......”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染红了李相夷胸前的衣襟。
李相夷指尖微微发颤,将江晚吟轻轻放回榻上,转头看向蓝曦臣:“蓝公子,劳烦你派人暗中监视虞明轩,切莫打草惊蛇。”
他目光扫过竹简上的名字,心中盘算着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探查这些人的底细。
蓝曦臣点头应下:“李公子放心,我即刻安排。只是如今内奸手段诡谲,想找出他们的破绽恐怕不易。
李相夷摩挲着竹简上的名字,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之前蓝曦臣带来的残破符咒:“既然温氏符咒有阴寒气息,不如让含光君用避尘剑感应一二。若这些嫌疑人中有人接触过符咒,避尘或许能察觉异常。”
蓝曦臣微微颔首,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金凌提着岁华剑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虞氏弟子:“舅舅!不好了!太外公他...他突然晕倒,怎么都叫不醒!”
李相夷和江晚吟同时色变。江晚吟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李相夷按住:“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
他转头看向蓝曦臣,“蓝公子,劳烦你照顾阿吟!”
蓝曦臣刚要答应,江晚吟却拽住李相夷的衣袖:“我和你一起去。”少年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外公的事,我必须在场。”
李相夷知道劝不住,只好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带着他往虞老宗主的住处赶去。
金凌提着剑紧跟在后,一路上,虞氏弟子们神色惶惶,窃窃私语着“温氏的诅咒”“被邪术反噬”之类的话。
到了虞老宗主的房间,只见老人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虞明轩跪在床边,哭得涕泪横流:“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弟子不孝,没能保护好您!”
李相夷抱着江晚吟疾步上前,目光紧锁虞老宗主的面色。
江晚吟挣扎着要下地查看,李相夷对着金凌试了个眼神。
金凌立马搬了个有软垫的凳子放在床边,李相夷将江晚吟轻轻放在床边的软凳上。
“外公!”江晚吟伸手探向虞老宗主的脉搏,指尖触到那微弱且紊乱的跳动,瞳孔猛地收缩。
他扯开老人的衣袖,只见腕间浮现出细密的黑纹,如同蛛网般向心口蔓延,“外公这是中毒了!”
李相夷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指尖运力刺入虞老宗主几处大穴,试图延缓毒素蔓延。银针刚触及皮肤,针尖便迅速发黑,“是温氏的蚀心毒!此毒见血封喉,唯有温若寒独门解药可解。”
江晚吟严肃的板着脸质问屋内的虞老宗主的侍从弟子道:“今天外公吃什么或碰什么东西?””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虞明轩抹着眼泪哽咽道:“师父今日卯时用过早膳,之后便一直在书房研究古籍,未再进食......”
李相夷眉头紧皱,目光扫过屋内陈设,突然注意到书案上半盏冷透的茶盏。他快步上前,银针探入茶汤,针尖瞬间漆黑如墨:“毒在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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