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顺着竹舍的缝隙流淌进来,为这场欢宴镀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李相夷揽着江晚吟起身,朝众人微微拱手:“多谢诸位今日帮忙,天色不早,我与晚吟便先安置了。”
金凌醉醺醺地晃了晃酒杯,舌头都捋不直:“去……去吧!明日……明日我们接着闹!”
笛飞声眼疾手快扶住差点栽倒的金凌,朝李相夷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推开新房的门,屋内早已点上红烛,龙凤喜烛的光晕将四周映照得一片暖红。
李相夷反手闩上门,转身时便撞进江晚吟含着水光的眼眸。
烛火摇曳间,江晚吟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喜服上的流苏:“今日……今日闹得太过了。”
“可我觉得还不够。”李相夷缓步上前,温热的手掌覆上江晚吟的手背,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一一展开,“从前在另一个世界成亲,没得到师父师娘的祝福。
如今有师父师娘见证,有你我家人相伴,才算是圆满。”
他从怀中掏出那卷连夜赶写的婚书,展开时墨迹未干,每一笔都力透纸背:“阿吟,你看。”
烛光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手偕老,不离不弃”十六字熠熠生辉。
江晚吟喉间发紧,伸手抚过字迹,指腹被墨痕染得微黑。
李相夷突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心上人:“江晚吟,我李相夷此生,愿以天地为证,日月为盟,护你周全,爱你至死不渝。你……可愿再嫁我一次?”
江晚吟眼眶瞬间滚烫,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傻子,都已经成亲了……”话未说完,便被李相夷一把抱住腰,整个人跌坐在对方怀里。
李相夷埋首在他颈间,声音闷闷的:“可我总觉得,还没把满心的喜欢都告诉你。”
窗外忽然传来窸窸窣响动,李相夷警觉地抬头,却见窗纸上映出好几个脑袋。他无奈地笑了,扬声喊道:“都散了吧!”
“不行!”薛洋的声音穿透窗户,“我们还等着听……”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只听孟瑶咳了一声:“别胡闹。”
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金凌的大嗓门:“我还没听够呢!笛飞声你拉我干什么!”
屋内两人相视而笑,江晚吟靠在李相夷肩头,听着远处传来的嬉闹声渐渐平息。
烛火突然“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李相夷低头吻去江晚吟眼角的湿润,轻声道:“阿吟,往后岁岁年年,我们都这样过。”
江晚吟伸手环住李相夷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处的碎发,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与屋内摇曳的烛光交织,
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满是郑重。
李相夷将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江晚吟发顶,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自然不会。”说着,他忽然起身,将江晚吟打横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红绸帐幔缓缓落下,烛光映得帐内人影晃动。
李相夷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自己也跟着侧躺下来,伸手轻轻拨开江晚吟额前凌乱的发丝,目光温柔得近乎虔诚。
另一边,笛飞声朝着众人点点头,直接扛着昏昏沉沉的金凌,回了自己和金凌的房间。
金凌被扛回房间时,酒气混着周身的温热气息,像团绵软的云裹住笛飞声。
刚把人放到床上,金凌就迷迷糊糊地伸手乱抓,嘴里嘟囔着:“酒……我还能喝……。”
笛飞声低笑着按住他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泛红的脸颊,触到一片滚烫。
“再喝明日可要头疼了。”笛飞声边说边取来毛巾,细细擦拭金凌脸上的酒渍。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斜斜切进屋内,在少年眼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笛飞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白天亲吻时金凌慌乱的喘息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此刻少年微张的唇瓣比酒更醉人。
“笛飞声……你混蛋……”金凌突然含糊骂道,却在呢喃间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带着酒香的气息直扑而来。
笛飞声浑身紧绷,只觉有团火从心口窜到指尖,正要抽身后退,金凌却猛地将他拽倒。
两人跌在床榻上时,金凌滚烫的唇擦过他耳畔,醉意朦胧的声音裹着滚烫呼吸:“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像根弦,瞬间绷断笛飞声所有理智。
他翻身压住身下扭动的人,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笑:“好,一直在一起。”
滚烫的吻顺着金凌泛红的耳垂落下,在颈间烙下细密痕迹。
少年在醉意中轻哼,无意识地弓起身子,这动作却似燎原星火,彻底点燃笛飞声的欲望。
“阿凌……我们该补上当初的洞房花烛夜了。”笛飞声哑着嗓子唤他,手下动作却未停。
——拉灯——
另一边竹舍内,薛洋醉得东倒西歪,却还死死攥着孟瑶的手腕不放。“阿瑶……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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